【忙过头了,赶做一批工件,下午四点才忙完发货。对不住了各位。】
沙洲,张家大院,门庭前面停着一辆苏k牌照的红旗轿车,门口站着个黑衣大个子,板寸头,戴着一副墨镜,俨然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保镖一般。
后面同样停着一辆车,是辆极为普通的越野吉普,瞧了瞧,还是成都军区的。
里面坐着两个小战士,两人抽一根烟,你一口我一口,又说着什么话,嘀嘀咕咕了一阵子。
庭院里的野百合开的极好,都快两个月了,还没有败,让人啧啧称奇,苗圃里的桂树都快开花了,这么冷的天,居然还能开花不败,真是不容易。
后院内宅的大厅里,端坐着张三贤,手里一杆旱烟啵滋啵滋地发出声响,八仙桌前坐着个老头。
张三贤没有扭头多看旁边那老头一眼。
“老三……”
“我和你很熟?”张三贤闷声说了一句话,这声音就像是见了仇人一般,哪怕曾经害过他的人,张三贤说不定都能打个照面,问声吃了没有,这般冷淡的人,实在是少见。
村子上的人都知道张家三老爷家里又有人来了,车子停在那里,有眼力的男人自然瞧了个真切,拍了拍家里那百八十万的车子,冒出一句酸水:三阿公家来的人一只轮盘都比咱们值钞票。
值钱的不是车,值钱的是车里坐的人。
“阿公,我带了点土特产。”
一个身高快要两米的壮汉立在那里,随后将旁边的大包小包拎起来,放在冯庆华的身旁,轻声道:“婶娘,放哪儿?”
“放灶屋间吧。”
厨房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这一身军装的壮汉如铁塔一般,迈步走出去极为豪气有力,让张三贤旁边的老头羡慕叹道:“大小子很壮啊。”
“关你鸟事。”张三贤一如往常地语气不善。
那老头略有尴尬,旁边站着的一个戴眼镜年轻人有些惊诧,他非常不解,也想不通为什么张三贤居然是这样一番态度。
“老三……其实当年老大的事情……”
“滚!”张三贤突然蹦出一个字:“我张老三今天告诉你!我和你张永贤没什么好说的!当年的事情我不想提,一句话,没有老大就没有我老三,老大死了也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装大佬倌!滚!”
“你怎么这样说话……”
啪!
戴眼镜年轻人刚刚开口争执,这个叫张永贤的老头站起身来就是给他一耳光。
“爷、爷爷……”
“大人讲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张三贤哈哈一笑:“赶紧滚,老的小的我都不想看见。我怕晚上做梦老大对我说死的冤,我三老倌虽然没上过几年私塾,可忠孝恩义还是懂的。娘老子死的早,做大哥的仁至义尽,可惜我三老倌不争气,没本事,不然当年真该一掌劈死你!”
厨房间内,高壮的青年军官问冯庆华:“婶娘,二叔公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你阿叔拍拍屁股走人,老宅被抵押的事情,不知怎么被你二叔公知道了。今天就从扬州赶过来。不过你也知道,你阿公是什么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接受二叔的好意。怕是宁肯住到外面租房子,也不肯拿那边一分钱。”
冯庆华也是硬气,竟然也没有问自己冯家人要钱,张三贤自上而下这一家人,从骨头到精神气硬到底,别人常说十头牛拉不回来,这一家子,恐怕是一百头牛都不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