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苏玮拍胸脯要帮忙,但求人终归不如求已,在徐国公府安全系数又相对较高,所以留下一部份侍卫,韩先和段勇便开始在京中了解情况,察看在那个地段选址成功率高些。
自小盼望能住到园林别墅的乐思齐总算遂了心愿,有了秋菊这个向导,她开始在园中游荡。徐国公开府百多年,经营至今,随便一个角落,都比前世那些人造景点美了不知多少倍,乐思齐时不时叹气手头没有相机。当初要是知道会穿越,怎么着也得带上数码相机才对嘛。
前面一个湖,翠绿的荷叶一眼望不到边,粉红色的花儿亭亭玉立于风中。乐思齐大喜,大喊一声:“荷花。”提了裙袂便冲了过去。
冷不防湖边小路口转出一个人来,两下里一凑,撞在一起。那人跌了个四仰八叉,乐思齐收不住脚,一下子跌在那人身上,耳边只听到女子声音的一声惊叫。
秋菊惊得呆了。
身下有肉垫,乐思齐倒没受什么伤,手脚并用爬起来,低头一看,地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狠狠地瞪着她。
乐思齐歉意地笑笑,扶她起来,好声好气地问:“摔着没有?”
一句话没说话,啪的一声响,脸上火辣辣的疼。那少女,二话不说,挥手便是一巴掌,乐思齐没防备,一点躲开的想法都没有,实打实地挨了。
秋菊这才回过神,奔过来,叫了声:“小姐,你没事吧?”又对那少女福了福:“表少姐。”
乐思齐捂着脸退后两步,狠狠地瞪了回去,冷冷问秋菊:“这是谁?”
秋菊道:“夫人娘家内侄女叶小姐,常住徐国公府。”上去扶乐思齐:“小姐,我们回去吧。我给您敷一敷。”
叶黛儿一声冷笑,道:“哪里来的野种,撞了人就想跑不成?”
乐思齐回过身。唇边绽出一丝笑。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秋菊抢着道:“表小姐,这是国公爷看重了请回来的客人,你这么做,到时候怎么对国公爷交待?”
叶黛儿肩头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嘴上却不肯服软,倔强地道:“那又怎么样?是她先动手的。”
秋菊拦在她与乐思齐中间,道:“奴婢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等国公爷回府,自会照实禀报。表小姐衣裳沾了些泥,还是回去换衣裳吧。”
叶黛儿大怒。扬手又是一巴掌,道:“你想跟表哥打小报告吗?”
秋菊眼角早盯着她的右手。一见她手动,马上拉着乐思齐一起避开,道:“奴婢不敢。奴婢没能护得乐小姐周全,自当到国公爷面前领罚。”
乐思齐全神贯注要找回场子,听了两人的对话,改了主意,眼泪洼洼的道:“既是府里的表小姐。我哪里惹得起,秋菊,我们回去吧。”
秋菊默默给叶黛儿行了礼,扶了乐思齐,道:“小姐,我们走吧。”
只把叶黛儿气得伸臂指着两人的后背,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在屋里做针线的冬儿看到乐思齐这副模样,吓了一大跳,丢下针线忙去打冷水。秋菊扶乐思齐坐了。道:“我去取冰块来。”
这时代还有冰块?乐思齐纳罕地点头,道:“有劳。”
秋菊见乐思齐左边脸上五道指印宛然,表小姐这是下死手啊。她温顺地道:“小姐不用客气,国公爷回来,自会凭公而断,还请小姐放心。”
她既然是苏玮特地派来服侍自己的,估计很得他信任,乐思齐点了点头,道:“没想到遇上这样的事,让秋菊姑娘费心了。”
秋菊的泪差点掉下来,道:“小姐快别说了。我们听涛轩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小姐刚来,便受这样的委屈,国公爷无论如何也要找回场子的。”
端了水来的冬儿深深给秋菊福了福,道:“全凭姐姐了。”
秋菊紧紧抿着嘴,点了点头。冬儿才帮乐思齐敷了脸,秋菊也很快取了冰块来。
乐思齐倚在大迎枕上望着窗外的夕阳,心想徐国公府虽然看着人口简单,却也不太太平,果然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本来就不受叶夫人待见,又与她的内侄女动了手,这可怎么善后?
自那天迷路后,她便断了去拜见的念头,几天来叶夫人也没派人过来,完全的当没乐思齐这个人。
外间秋菊的声音道:“参见国公爷。国公爷,小姐在里面。”
接着帘子掀动,苏玮一身石青色长袍出现在里间,道:“听说挨了打了?”
乐思齐扁了扁嘴,委委屈屈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