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云娇泡了茶,也把李金凤身上的春秋衫夸了个够。林木森打量了田云娇一下,个子与李金凤差不多;瘦一些。心想,回去写信,让母亲买件寄来,也好还点人情。
林木森说:“云娇嫂嫂,快别夸了,她今天已经够露脸了。”
田云娇反诘:“夸她你还吃醋?”
李金凤乘机说:“他在生我的气;怪我没叫他回来吃大牛的喜酒。”
田云娇报不平说:“你这个戆头!金凤为这事找过我,讨我的主意;建华和我都认为她作得对!木森,‘新婚三日没大小’,如果有人舀你与沈梅英过去的事来‘闹新房’,你怎么办?让沈梅英怎么办?大牛又会怎么想?”
林木森想想也对;“闹新房”是喜庆,越闹腾越红火!大牛是“上门女婿”,初到钱北,又没朋友帮忙挡驾,难免会被有些人借机捉弄;如果当着大牛的面戏嬉自己与沈梅英的那段恋情,大牛可是个“闷葫芦”,万一产生了误会,日后还真不好相见了。这个“醋坛子”还挺有心机哩!林木森笑了。
林木森问:“云娇嫂嫂,大牛怎么没留在铁路上?”
田云娇说:“木森,这是他的一块心病。‘回聘’那天,大牛来站里建华:说想见你,又怕见你。说他是不知量力,撬了你的‘铁饭碗’;结果,作了一年临时工,正式要办手续了,铁路上说他连高小的文化都没有,不要他。他还说对不起你!”
林木森想想当时情景,似乎有些幸灾乐祸;此时他除了惦念城市户口,对整天扛把十字镐沿着铁道捣弄铁轨的工作无所谓。叹了口气,说:
“人由天命,这事过去了,不提了。”
田云娇说:“建华也这样对他说。建华说,木森是个重情义的人;让他不要在你面前提,说了只有难堪,更没意思。”
“谁在说我坏话?”王建华回来了,放下一个湿漉漉的麻袋,说,“难怪我耳朵一路上总发烫,原来娘子在背后向公社领导告状!”
田云娇嘴一啫,说:“你作得好,还怕我告状?木森,我正想告诉你,有人昨天骂你云娇姐,还想打我,你帮不帮云娇姐?”
王建华忙说:“木森,别听她瞎说。云娇,我承认骂了你一句,但我绝对没打,连想都不敢想。”
田云娇说:“承认骂了。木森,听见了吗?”
王建华说:“正好,木森在,我们让他评评是谁的错。昨天,王富贵来卖麻线;丁师傅还没有,我这边都还没秤好,云娇连边都没拢,就说,‘三级。’王富贵是个‘精门槛’,麻团里面有可能裹些瑕疵麻线,毕竞是手工活,凭他娘子的技巧,‘二级线’是闭着眼晴作的。云娇一开口,丁师傅只好跟着说三级。王富贵不服,不卖了。云娇见他要走,说,‘怎么?想去搞投机倒把!’弄得王富贵不得不卖;可一出门就‘骂街’。乘木森在,我是有话便说。云娇,我知道你是为了木森与他有气,可我们是干供销社这一行的;庙不大,但把着一方社员的‘钱袋子’。凡事要公平,童叟无欺;如果收购站不公平,就逼着社员去‘黒市’。如果有公平合理的供销合作社,谁又愿意起早贪黑,提上五六十斤的东西四下窜着叫卖?我在部队,首长说,要象雷锋一样作颗螺丝钉;我就这样,不管别人怎样想、怎样作,自己作到问心无愧!”
田云娇背着王建华作个鬼脸,说:“我知道了,王‘书记’!”
“你们谈,我回去了。”李金凤从篮子提出一刀肉给田云娇,才发现二刀肉有块皮相连着;说,“云娇姐,舀刀来。阿珍姨给了二刀肉,给你们留下一刀。”
乡里杀猪,得分给亲友尝;一般一块在半斤左右,称“一刀”。说一刀,是个推脱词,“多少莫见怪,是屠夫砍的。。”
田云娇说:“傻妺妹,这可不能切开;这是‘礼数’,两边都是肉,皮肉相连。阿珍姨在认你这个‘侄媳妇’!”
李金凤的脸臊得通红,掩饰道:“回去也要切的。要不切下面的。”
王建华说:“不要切,不要切;金凤,一刀肉事小,千万不要坏了礼数。肉你舀回去,把木森留下。我们兄弟好久没见,今天好好聊聊。”
李金凤说:“要不,你们聊,一会上我家吃晚饭。”
“不行,都上我家去。”随着话,大牛来了;说,“木森,金凤,上次喜酒没喝,今天我补。正好,建华哥,云娇嫂作陪。”
“大牛,这不必了。”林木森望了李金凤一眼,心想,“醋坊”今天还没“关门板”哩!
“这有什么,去。”李金凤答得很干脆,“新郎倌请客,不去就失礼了。”
“去。”田云娇忙跟着说。她心里不由敬佩李金凤的“大度”了;为了不使大牛“失面子”,她宁肯让木森去见沈梅英。
“就是,一起去;今晚我们三家人,好好在一块喝一杯!”王建华说,“我正好带回四条鱼,你们各舀一条。”
王建华打开麻袋,取条鱼递给田云娇,说:“你陪金凤回家一趟,我把站里收拾一下,等你们一起去。”
上下五千年,纠葛在文章,无论多少辛酸泪,留于他人讲。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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