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若凝看着她的背影,蓦然垂下手臂,耷拉下肩膀,很累一般地靠在沙发上。她本是性子柔软的人,这样咄咄逼人的样子,她武装得很累。
在咖啡馆里略坐了坐,买单回家。
开车到了家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和食材。
任少琛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说过晚上回来吃,他已经很没有在家晚饭过,她也很久没有做过饭了。
曲若凝回到家,换了衣服,系起围裙,动手洗菜切菜。
一个小时后,三菜一汤正式出炉,曲若凝端上桌布菜。
时钟走到七点,任少琛尚未回来,盘里的菜渐渐不冒热气了。
曲若凝拨了电话给任少琛,几通都没有人接,她沉下脸,放下手机也不再拨了。她几乎能想象任少琛的理由,无非是临时来了客户,什么案子没做完之类的。
对着一桌已经不再冒热气的菜,她也失了胃口,将一盘盘端进厨房倒掉。
她似乎已经麻木了,不再对任少琛有所期待,她现在唯一剩下的大概是惯性的坚持。
蜷曲在沙发上,随意地按着遥控器,新闻里正在播着一桩家庭纠纷案,丈夫外遇,妻子投毒,全家无一幸免。
曲若凝心想这女人真傻,有死的勇气,怎么没有离开那个男人的勇气。
想着想着,曲若凝迷迷糊糊地睡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胃部绞痛起来,曲若凝被痛醒,捂着胃,疼得额头都沁出汗来。
她渐渐地从沙发上滑下来,艰难地伸手去够远处的手机,拨了任少琛的号码,又是没有接通。
这么晚了,她也不愿惊扰家人,强撑着站起来,拿了手机和钱包,出门打的去了医院。
夜晚,医院的大厅里很空旷,有种冰凉的气息,明明是夏日,曲若凝还是忍不住打了个颤。
她捂着胃挂了急诊,检查出来是急性胃溃疡,要输两瓶点滴。
曲若凝躺在消毒药水浓郁的病床上,胃里一阵阵绞痛,一手被吊针输液,一手紧握手机,她前后又拨了许多个都没有通,还想过他会不会回家了,把家里的电话也打了几遍,同样是无人接听。
痛到最后,曲若凝不知道自己是胃疼还是心绞痛,只觉得浑身都发凉。
两瓶盐水挂完,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她的脸色依旧发白如纸,起身下床,走向外头的卫生间。
经过隔壁的单人病房时,曲若凝顿住了脚步,从细细开着的门缝里,她看到了任少琛的背影,不由一怔。
曲若凝蹙眉,心想是谁生病了,任少琛才待在医院看护一晚上也没接电话。
在外头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任少琛站了起来,踱步去倒水,曲若凝这时才看到里头的脸,躺在床上的人,赫然是唐菱。
曲若凝脚后跟一软,向后倒了一步,被路过的护士撞了一下,她从震惊中清醒,不可置信地看着床上的唐菱。
接着,曲若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晃晃悠悠地就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