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日子像往常一样,平淡无波地过着。
任少琛并非粗神经的人,他隐隐地觉得这段时间的曲若凝有些不同,可又说不上具体变化,只能当她是心情不好。
而曲若凝则是处于极度矛盾,一方面她容不得任少琛有别的女人,另一方面狠不下心离开他。在没理出思绪之前,她只能不动声色,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她爱了他这么多年,岂是能轻易放下的,就连两年前意外流产的事,她都没有勇气责怪他。在这段婚姻里,她是卑微的,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一直以为纵使任少琛不爱她,这些年来也会被她的付出软化,没有想到任少琛是一锅永远煮不沸的水,烧干了她的热情也起不了半丝涟漪。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当初任少琛为什么要娶她,难道纯粹是因为责任?如果是那样,那么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没必要存在。
曲若凝对着电脑,看招聘页浏览又发呆出了神,手机铃声乍响,她才收回神,接起电话。
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响起的声音倒不算陌生,曲若凝听得出来这是唐菱的声音。
她还没找上她,唐菱倒是迫不及待自己找上门来了。
两人约好在一家僻静的茶餐厅,曲若凝到的时候,唐菱显然已经坐了片刻,杯子里的水都喝得只剩三分之一了。
曲若凝从容不迫地走过去坐下,淡然自若地和唐菱打了声招呼,向服务员点了一杯卡布基诺。
“我就开门见山吧。”唐菱倒不扭捏,直言道:“我和任总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
曲若凝抿唇,向上微挑了下,带着点轻视的笑意:“我知道。”
唐菱长得极为美艳,气势却稍弱,她看不准曲若凝的态度,便先用和善的语气道:“我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哈哈。”曲若凝笑出声音,引来了不少侧目。
唐菱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好笑,蹙眉问道:“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曲若凝止了笑声,浅蹙了一口咖啡,微带讽意:“你不觉得你太可笑了,你插足我的家庭,凭什么向我提条件?别跟我说什么小三真爱论。”
曲若凝音量并未放低,旁边桌上的食客都看向她们。唐菱咬了咬唇,面子上挂不住了,恼得一时疾言:“那你不觉得霸占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是件很可悲的事情吗?”
这话点中了曲若凝的死穴,这么些年以来,她从不知任少琛到底是怎么想的。
唐菱见曲若凝怔住,缓和了语气道:“他对你有责任,断然不会抛弃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的幸福,你爱他的话,为何不能放手呢?”
“这些话要说也轮不到你说!”曲若凝回神,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唐菱,道:“你以为会些小花招,就能得到任少琛吗?”
那天早上,她大早出门去丽晶宾馆,是因为有人发了条短信给她叫她去的。
曲若凝并不蠢钝,前后一联想,这个局只有可能是唐菱设的。也许唐菱一开始以为她知道任少琛出轨,就会恼怒离婚。没想到她沉住了气,好几天都没有动静,唐菱就着急了,所以今天才迫不及待约她出来摊牌。
“如果他爱你,你也不用这样处心积虑了。”曲若凝冷嘲地轻笑,毫不留情道:“你之所以会找我,是因为你知道任少琛绝对不会因你和我离婚。”
唐菱下唇被咬得发白,她今天之前,一直误以为曲若凝是柔和的人,没想到也不是个省油的,曲若凝的话句句戳她心肺。
“我劝你一句,知难而退,从任少琛那里能拿一笔钱的话就识相离开,我可以当他是**花了。”曲若凝收敛了嘴角的冷笑,认真告诫道:“太贪心,恐怕会捞不着好处。”
唐菱气得脸被憋红,拎着包便怒气匆匆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