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走出了房间,被屋外的冷风一吹,他清醒了许多。负手而立,站在月光之下,英俊的眉眼凌厉霸道,异样的冷冽。
忽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赫连子谦没有回头,宁洛歌的气息感觉他这辈子都不会错认。
“娘娘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答应你好好照顾娘娘,我没有保护好她。”清冷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夹杂着虚弱和抱歉,客气梳理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刺耳。
“不需要这么说,你尽力了。”赫连子谦负手而立,缓缓地说道。
柔软熟悉的磁性嗓音说出让人暖心的话,宁洛歌竟然眼眶一热,觉得这些日子受得这些苦值得了。起码,他肯定了她。
然而,还没等宁洛歌高兴起来,赫连子谦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再度响起,“诗诗受伤,我看了她的身子,我会娶她。但我先承诺了你,会以你为大。”
宁洛歌只觉得脑中一个炸雷,“轰隆”地一声,她差点跌在了地上,手指狠狠地钻成拳头,坚硬的指甲抠着掌心,钻心地疼。
她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地平静,她听见自己轻笑了一声,“我早就说过,江湖儿女,并不在乎名分,你我不过是你情我愿,不需要你负责任。沈小姐大家闺秀,丞相千金,才貌双全,的确不得辜负。但还是要谢谢你知会我,我知道了。”
宁洛歌一步步地后退,她深深地看着赫连子谦的背影,想要把这一幕刻在心里,她告诉自己,要坚强。
然而,就在转身的那一刻,她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眼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是她来的太晚了么?还是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以前的她根本就没有发现?
这还是那个会拽着她和她撒娇让她陪着吃饭的男人么?这还是那个会傲娇地让她喂她红薯的那个男子么?
已经没有眼泪了,她也哭不出来了,眼睛干干地望着床帐顶,默然不语。
那夜的赫连子谦说了那句话之后,宁洛歌和赫连子谦便没有正面再接触过,沈韵诗来看了她两次,她让慎行挡住了。
将养了三日,等到宁洛歌的身子已经有所好转,大概能够游水的时候,宁洛歌就迫不及待地打算离开。
之前赫连子谦之所以迟迟不走,是因为同样被凶兽咬伤,赫连子谦连着杀了五头凶兽,受了些伤,最后找到了这处房屋养伤。
就在他伤势快好准备离开的时候,因为他连杀五兽,其余的凶兽闻到他的气味更加地狠命地攻击他,而他也几乎精疲力竭的时候,沈韵诗出现了。
因为救他被凶手咬伤,而养了这些日子,再加上赫连子谦的精心照顾和宁洛歌的鲜血,沈韵诗早就已经好得差不多。
宁洛歌不愿意在这儿多呆一天,好在现在四个人,赫连子谦和慎行武功都不必说,四人做足了准备,宁洛歌更是准备好了药粉,潜入了水底。
因为水中的凶兽被宁洛歌的毒粉所杀,他们顺利地到达了岸边,而沈韵诗因为体内有宁洛歌的鲜血,过毒漳的时候并没有像来的时候中了毒。
四人走出落情谷,除了宁洛歌的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其余三人都没甚大碍。
宁洛歌不吭声,拼命地忍着,牵了马,两匹马还都在,只是如何坐却分配不开。
沈韵诗的建议是赫连子谦和她一匹,慎行和宁洛歌一匹,然而赫连子谦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表态。
宁洛歌不想看见赫连子谦,于是拽着慎行上了一匹马,也不等赫连子谦,狠狠一挥马鞭策马而去。马蹄踏起的烟尘模糊了她略显瘦弱的背影。
呼呼地风声鼓着宁洛歌的耳膜,猎猎作响,身后传来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宁洛歌不予理会,腿狠狠地一夹马肚子,示意马儿快跑。
忽的,感觉到腰间一窒,一根粗大的马鞭缠绕在了她的腰间,堪堪避开了她的伤口,马鞭稍一用力,便把她向着赫连子谦的马拽去,而原本马上的沈韵诗则被赫连子谦轻轻一推,慎行立刻稳稳地接住。
二人换马只在眨眼之间,沈韵诗眼神受伤地看向赫连子谦,赫连子谦却眉头紧蹙,左手紧紧地怀抱着宁洛歌,扬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