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有种冷飕飕的感觉,若梦略带梗咽的声音,听着让人心惊。参天大树矗立在空旷的郊野,没有外人,不需要担心隔墙有耳。
晶莹地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鹤唳的风声将若梦的啜泣声掩饰的极好。寒逸辰慢慢地靠近,疑惑地低下头,惊讶道:“乐乐,你哭了!”
慌忙地擦了擦眼泪,逞强道:“没有,是风沙迷了眼。”
“胡说!”寒逸辰才不相信这么拙略的借口,不相信道。
睫毛上的湿意未去,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若梦抬起一张假脸,死不承认道:“我说没有就没有,寒逸辰你是不是皮痒,欠揍啊!”
“那你倒是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你还是先把自己的问题交待清楚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呢。”若梦可没忘记,刚才的审问才到一半。
“行,我现在立刻马上就交待清楚,简单来说就是昨晚我表妹来了,然后在我的竹影轩呆了差不多一整晚,害得我没办法出门。”为了尽快把话说完,寒逸辰直接挑了重点说。
只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一时心急挑出重点说的话,串联在一起,听起来却让人浮想联翩。
表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一整晚!眉眼骤然上扬,清澈地眼神中,两团火苗越烧越旺,泛着冷意的身体里,一股异常的情绪在胸中蔓延开去。
这从古到今,表哥表妹都被人赋予了特殊的含义。若梦一听到寒逸辰嘴里口口声声喊着表妹,气就不打一处来。
带着质问地语气道:“寒逸辰看你人模狗样的,行为乖张,没想到还是免不了俗,一见到表妹就心花怒放,乐不思蜀是吧!所以才不把我放在眼里,放我鸽子是吗?”
自己跟他什么关系,充其量也就是知己哥们,哪能比得上人家青梅竹马的小表妹呀。心里像塞满了棉花似得,堵得喘不上起来的若梦,猛地翻着白眼,暗自道。
“乐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怎么自己越解释,乐乐的气不仅没消,反倒气得更大了呢?寒逸辰急急道。
冷笑一声,冒着酸气道:“我看上去像是很无聊的人吗?吃饱了撑得来管你的闲事!你的小表妹千里迢迢来看她的亲亲小表哥,这么要好的关系,我一个外人哪能比得过嘛!寒逸辰,我告诉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一辈子三个字,否则老娘跟你绝交!”
口气不善,一股脑儿将肚子里的话全部倒了出来,用力地扯了脖子上的绳结,不领情道:“还给你,老娘不稀罕!”
奋力地将热烈如火的披风朝着寒逸辰的脑袋摔过去,觉得现在只要看到这张妖孽脸,自己的火气就控制不住地“蹭蹭蹭”往上窜。
“眼不见,心不烦!”狠狠地撂下这么一句,有两下子拳脚功夫的若梦,便开始四下张望,寻找最佳着陆点。
被人劈头盖脸地骂也就算了,只要心爱的女子能消气,可问题是怎么自己做了这么多妥协,赔了这么多笑脸,结果却是越弄越糟呢?
“表妹不请自来是我的错吗?被一大圈侍卫守着,出不来门,你以为我愿意啊!人家一整晚连眼睛都没合过,想尽办法跑来见你,就是怕你生气,怕你误会我故意不来。我到底说错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我!”
肆意潇洒的尊贵公子,在若梦的面前,委屈地诉苦道。
自从遇上了乐无忧,寒逸辰便再也无法洒脱,终日鞍前马后,死乞白赖地环绕在若梦的身边,希望通过自己坚持不懈地努力,可以将若梦的石头心感化。
“你被关起来了?”激愤的言语,让气得发昏,脑袋发热的若梦,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带着不确定问道。
赌气地扭过头,也不回答女子的问话,直接将披风再次丢到若梦身上,冷声道:“穿上吧!”
人都说,当人陷入爱情时,聪明人也会变成傻子。若是寒逸辰能够拿出自己辨认若梦乔装的十分之一的智慧,静下心来细细分析,就不难发现若梦气恼的真实原因了。
只是,关心则乱,当局者迷,很多时候,因为太在意对方,就会忽略很多细节,从而导致无数的误会丛生。
“穿就穿,我才不会亏待自己呢!”若梦小嘴一张一合,将披风随意地围在身上,气鼓鼓道。
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寒逸辰,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前呼后拥,无数鲜花掌声环抱住的。在没有认识若梦之前,也常常流连花丛中。凭着他的家世样貌,哪个女子不是千依百顺,倒贴着上门的。
虽然只是逢场作戏,但是只要他少庄主招招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自然,就不会有同女子道歉,解释这一说。没有经验的寒逸辰,碰上了他这辈子唯一钟爱的女子乐无忧,就完全乱了方寸,连费劲心思澄清的话中有问题都不自知,颇为泄气道:“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