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章老爷子回来坐镇,不然凭着冯家如今的闹腾劲还不知爷要恼火到什么程度呢,可惜如今彤姐儿还是看不清冯家人的嘴脸,还同爷犟着,累的爷为了她伤心不说,还畏手畏脚的。
且彤姐儿对他们这些个叔伯是个什么态度就先不说了,单就这孩子对爷也是不冷不热的,就够令人寒心的,唉……
想到这些,本来还有些高兴的蒯七倒是冷静了下来,知道爷这么做也是伤透了心,且也不得不下狠心了,算起来爷如今要断了冯家的一些财路也是为了冯家好,就如今冯家的内里,简直令人作呕。
遂,蒯七人认真地道:“大哥放心,我会办好的,府里小姐处也不会有事的。”如今蒯七倒是不愿意将许表姑娘的恶行恶状说给爷听了,只要爷下了决心放弃冯家,他没必要说那些个有的没的惹爷生气,不值得!
得了蒯七的话,左德昌还是放心的,且雷大掌柜的能力可不是一般般的,有他出面,啥事都能办好,遂点头道:“嗯,你办事我放心,得,船行的有些远了,你回去吧,有什么事,若是不要紧的你就同雷大掌柜的商议,若是实在决断不了的,就给我传信。”
蒯七如今已然知道了白姑娘将是自己日后的大嫂,自然不会拦着爷送嫂夫人回家,遂道:“好,大哥就好好陪陪大嫂,镖局里有我们呢。”说完想了想又道:“这趟大哥正好去马场看一看,新扩建的马场将后头的芦苇荡也包了进来,倒是美的很。”
左德昌可没什么闲情看啥子美景,知道蒯七这小子是想看自己的笑话,遂装着不知道,淡淡地点头道:“嗯,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
瞧着左德昌有些不耐烦了,蒯七偷偷在心里暗笑了下,爷如今心里眼里全是白姑娘,但愿别成了惧内的爷们。这么一想,蒯七突然觉得自己不哥们了,遂忙忙地说了句,“我走了,大哥可得抓紧将大嫂定下来。”说完这句,是再不敢多留,一下子就窜走了。惹得他身后的左德昌哭笑不得,暗骂了句,‘亏你小子走的快,不然得着收拾了你。’
待蒯七走后,左德昌也没去绮罗那边,只是在自己的舱里处理着公务,顺带的想着恼人的冯家该如何收拾,他如今是不想再等了,为了绮罗,冯家不能再姑息了,且也为了大家好,毕竟四王爷的事他已经接手,若是有冯家这么个不着调的搀和,毁的可不是一家。
因为没有什么突发的事,这接下的一路没多远又是熟路,天气也好,所以船行的极好,纵使左德昌心里因为听了蒯七一番话有些烦闷,也还是高兴了几分。且,半下午的时候,绮罗还特特遣了小丫过来送吃食,就更是令他乐呵半天了。
可惜注定了左德昌不能有个好心情,这不到了晚间宿头渔林镇时,左德昌见到了快马赶来送信的蒯七,忍不住的又是一阵心烦,知道,让蒯七亲自来,还是快马连夜赶来,定是出了不得大事了。
出了大事,左德昌哪里还能不急,遂他也顾不得其他,直接让方柱子安排绮罗等人,他自己则带着蒯七往隐秘的地方走去。一定了身形,左德昌便淡淡地道:“说吧,又是什么事?”
蒯七也不愿意再次出现在爷跟前,要知道爷特特选了慢慢地走水路,为的不就是能多陪白姑娘一日吗,可这次的事可不是府里那些个狗屁倒灶的小事,而是大事,一个不好可就要出问题了,遂忙道:“爷,我回府刚按着您的吩咐处理完冯家的事,就收到了传信,京里出事了……”
“什么,是不是师父那出什么问题了?快说!”左德昌一听这话急的额头死皱。
“是,不过信发出来时,老爷子那里还没出什么大事,不过这信发出也有两日了,怕是多少有些问题,信我没看,只看了外头加急,知道是出事了,您赶紧地看看上头都写了些什么?”蒯七说着就将怀里藏着的信拿了出来。
蒯七这话说的不错,隆昌镖局有一套传递消息的方法,这信是弄了个加急的印记,而不是危急的印记,所以蒯七知道是出事了,可也没出人命,这才如此说的。
蒯七能判断出来,作为局主的左德昌就更是明白了,遂看着信封上的特殊印记,左德昌知道师父怕是真遇到对头了,不然不会用这个加急的记号。一想到师父那么高的功夫也能遇到对头,左德昌急了,对于他来说,父母很陌生,师父才是他最重要的亲人,遂忙忙地撕开信封拿出信瓤,一展开便快速地浏览了起来。蒯七本来准备给左德昌打个火折子的,哪里想到爷居然已经到了夜能视物的地步。虽然此时外头还有些微光,可这等光亮算不的什么。瞧着这样的爷,蒯七震惊的不知说什么好了,爷还真如老爷子说的那样,天生就是练武的料子,人比人还真是不能比,不然自己得羞愧死。看信的左德昌可不知道自己的手下兼兄弟居然这时候了还在走神,他是越看信越心惊,眉头深锁,不自然地回头看了看已经走进客栈的绮罗,这时候他是不得不将她丢在半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