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德昌一想到要将绮罗抛在这半道上且还是夜里,心里就愧疚的很,自己昨儿才下定了决心要送绮罗归家,然后同白家长辈好好说说话,透一透意思,如今这样,唉,但愿别出什么茬儿,他这一走可不是一时半会的,师父已然出了京城往塞外走了,他得赶紧地赶去,不然后果难想。
下定了决心的左德昌,看了看蒯七,倒是有些为难了,按着现在的情形,蒯七是离不得总部的,可蒯七的能力比之方柱子不知高了多少,让他留下安排绮罗的一切,对自己来说,才能稍微安心一点。可这时候,左德昌知道哪里更需要蒯七,遂只得叹了口气道:“蒯七,你即刻回扬州,如今余总镖头和老万两人都不在,那里的一切我就交给你和雷大掌柜的了。”
“是,属下听令。”这句一回,蒯七的气势便回来了。
左德昌瞧着他回了这句,便知这是承诺了,遂满意地道:“去吧,避着点人,此时进不得城,你在外头寻个地方歇一宿再回去,冯家,冯家的事以后一律不必再管,除非他们危难不行了。”
蒯七听的爷突然加了这么句,有些惊讶地看了眼爷,见他神色及其凝重,知道定是有事了,遂也不多问,直接转头往外走去,他得赶紧地往回走,不能让府里和镖局乱起来。
瞧着上马走远的蒯七,左德昌的心头越发沉重了,虽说他遇到过比这次还要命的时候,可此时他却觉得无比的心烦焦虑。
“爷,可是有事?”不知何时方柱子已经到了左德昌身边,亏得他的气息左德昌比较熟悉,在一个,刚才虽有些失神可左德昌还是知道暗处有自己的暗卫,且还当着绮罗,不然就方柱子这冒失的出现,还不得被左德昌扇走。
回了神的左德昌没有半点迟疑,道:“嗯,我怕是不能留下送白姑娘了,这趟你辛苦点,回头等我的信再回扬州,再有,萧青这人有些执拗,所以白姑娘的事还是你来办,你可一定要用心些。”左德昌知道自己非走不可,遂只得这么交代方柱子,好在知道去白村不会有什么事,且那里还有萧青,他也就安心了不少。
“行,爷放心,我会办好的。”方柱子知道蒯七送来的信很重要,不然爷不会此时走,他向来守规矩,遂也不多问,只老实应下,说完,又想了想道:“爷,您可要去辞一辞白姑娘?”
“自然。”说完左德昌也没管方柱子,直接就往客栈大堂走去。
方柱子瞧着这架势,忙边追边小声回道:“爷,白姑娘已经回客房了,我将饭菜也叫到了客房。”
左德昌被他这一声,惹得脚下踉跄了一下,真不知方柱子是贴心还是找麻烦呢,这里离盂城也不远了,万一遇到个熟人,到时说出些什么来,可就不好了,唉,算了,他正好有要紧的话关照绮罗,房间里就房间里吧。
遂左德昌带着点惆怅小心避开人的走进了绮罗的房间,看了看房间的布置,还不错,这个镇有码头,来往的客船多,生意好,布置的也算是上乘了,遂左德昌安心了不少。
绮罗早就被这主仆俩弄的淡定了,瞧见左德昌就这么地走了进来,也没计较这么晚了左德昌怎么还进她的房间,直接起身道:“左大哥可是饿了?先坐,一会子饭菜就上来了。”
说完,绮罗也不问左德昌是不是同她一处用饭,直接就吩咐伺候在一旁的小丫道:“小丫,赶紧地打盆水来让左大哥洗洗。”这话一吩咐完,绮罗突然觉得不妥了,这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这会子可不是在船上,毕竟船上狭小不便当,招呼也就招呼了,这可是在客栈里,谁没有个自己的房间,遂,绮罗有些脸红地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