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玉沁问着,只觉口干舌燥。
“奴婢……奴婢以为皇后娘娘是担忧太后娘娘的,谁知道,她却问嬷嬷,是不是陛下动的手。”
玉沁捧着的茶盏“哐啷”一声落在厚实的地毯上,虽未碎,可沉闷的巨大声响,却已经吓得白及浑身一颤。
“娘娘……”
“没关系,你接着说。”
“奴婢听着这话,知道此时再也不能出去了……然后就听那嬷嬷说,说……”
白及突然就崩溃了,捂着双眼低低哭了起来。
玉沁深深吸口气,对着旁边同样被吓得一脸惊悚的小桃道:“你去外头守着,别叫人靠近。”
小桃咬咬唇,艰难说道:“是,那主子您……别惊了腹中小主子。”
玉沁点点头,待小桃出门,方与白及道:“你便说吧,可是她们又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白及呜咽一阵,才沙哑着嗓子道:“是,奴婢听着那位嬷嬷说……陛下不可能知道的,怎么可能知道当年太后杀了他生母的事呢……然后,皇后娘娘说,她说,皇上不是个蠢的,这么多年来被太后以孝道控制,已经与太后娘娘生了嫌隙……”
玉沁瞧着白及脸色越发木然,心中叹气,她想,白及如今……也许,一开始送她去佛堂,便是个错误。
“那位嬷嬷与皇后娘娘争执许久,一个认定不是陛下,是另有人要害死太后娘娘;一个偏觉得是就是陛下,她们便吵了起来……还说,说和亲王,其实,其实是女子。”
玉沁只觉得心肺都骤然变冷,好半晌,她都觉得自己大概是在做梦——和亲王?那位与蓉贵妃关系很不错的小叔子?那个如香暗许芳心的小王爷?
这怎么可能呢?
白及生怕她不信,觉得她胡言乱语,忙道:“奴婢亲耳所闻……那位嬷嬷说,若非当年陛下身子弱,怕养不活,怎会对外宣称是双生子呢,和亲王……当初是被按着太子的路数培养的,便是连先皇,因为只宠着姚贵太妃,都不曾见过刚出生的和亲王……后来,陛下身子渐硬朗,和亲王才能摆脱了被立为储君的风险。”
白及又是哭泣:“娘娘,奴婢,奴婢该怎么办?”
玉沁叹口气,悲悯地看着她:“我只希望,你来之前,没有人知道你偷听了皇后娘娘与那位嬷嬷的话。”
白及脸色惨白一片,玉沁心中却是一冷,笑意有些苦涩:“你分明晓得,闭嘴不言,顶多是死你一个。可你偏寻到了我,便是死,也要拉我一起?”
白及慌忙摇头:“不,不,奴婢,奴婢只希望寻一条生路——娘娘,求您,求您救救奴婢吧!”
她哭的悲恸,玉沁叹口气,扫向房梁上那抹黑色:“清廷……别告诉我,这消息,你也不知道?”
那天那黑影许久没动过,下头的白及却早已经吓得惊叫连连,惊动了似乎沉思中的清廷,使得他不再躲在上方,而是跳下来,一掌劈晕了白及。
“看来,臣得把她带去给陛下了。”
清廷懊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