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沁瞧她这样子,纳罕道:“我也不吃斋礼佛啊。”
小桃抿抿唇,低声笑道:“是白及!您忘啦?”
玉沁闻言一愣,旋即道:“她来做什么?”
白及当年与兰草地位相当,都是她身边的小宫女,奈何有异心,还被人瞧见了与如香在一处勾勾搭搭……那一阵子,她心情也很不好,如今想起她来,遂问道:“可是在那里过的不好,受人欺负了?”
小桃摇摇头:“您还是见了她,听她怎样说吧。奴婢瞧她脸色,似乎不是小事情。”
玉沁叹口气,坐直了身子,道:“去吧,让她进来说说话。”
当初将其撵走,并没有打发回去原来的地方做差事,就是怕白及回去被人羞辱作践,那会子玉沁还以为皇后娘娘是心善的,不若安置了白及在小佛堂中,清静也没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
可是,她一开始便料错了。
白及脸色不是很好看,进来时瑟瑟索索,很害怕的模样,与玉沁见了礼,杵在那儿,自己反倒先走起神儿来。
“请娘娘救救奴婢!”白及一下子跪在地上,哭着低声叫道。
玉沁不解,叫小桃上前扶起她:“可是惹了祸事?”
白及拼命摇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眼睛看着小桃,不肯多说。
玉沁道:“有话你就说吧,小桃乃我心腹。”
白及很是忐忑,四周看着,犹如惊弓之鸟。
玉沁见她如此,也没旁的办法,叫小桃将门户大开,这样有个什么人经过,都能看得到。
这样一来,白及总算放了些心,低低言道:“求娘娘救救奴婢……奴婢听到了,听到了些不该听的东西……”
她浑身发抖的样子告诉韩玉沁,此事非同小可。
玉沁蹙着眉,也是一样的低声,问她道:“那你也要与我说说,到底是何事。”
白及来前,已经是下定了决心,思来想去,也只有曾经的淳嫔小主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除了如今的淳妃娘娘,还有谁能来救她!她不敢想。
白及吸了吸鼻子,声音已经辨析不出稚嫩与青涩,哑哑地说道:“奴婢在小佛堂一贯勤谨的,不曾辜负娘娘当初的良苦用心,也理解您……”
白及言道,可还是很快说到正事上来,“昨天晚上,奴婢正在内堂擦拭佛龛,就听着外头有人说话,把宫人们都打发了,奴婢本也想退出去,谁知道刚走到外厅那里,就听着皇后娘娘与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在说话。”
玉沁眼皮一跳,问道:“你如何肯定是皇后娘娘,还有……太后那里的那位嬷嬷,你见过?”
白及忙不迭点头:“见过,奴婢虽走的急,可是还没出内堂,就听见了大厅有人说话,本想上前行礼告罪离开的,可是……”
白及面露惊恐:“可是皇后娘娘与那位嬷嬷说的话,太惊悚了些,奴婢竟待在帷幔之后,吓得腿软,根本没来得及抽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