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亲?”玄华的俊脸猛地俯下来,鼻尖几乎触到我的,“与我就怕男女授受不亲,可是与那些兵士,便能口对口地给他们哺药?”
我怒道:“你怎地这般不讲理?那两名兵士快死了,我是医者,岂能见死不救?”
“我就是不讲理!”才一说完,他的唇便重重地吻下来。
我的头一偏,他的吻便落在了我的耳际。
玄幻的身子本能地一颤,便辗转在我耳垂下方的脖颈处流连忘返,虽若蜻蜓点水,却久久不愿离去,每一个触碰都能激起我心中一片涟漪。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唇下滚烫,竟一点点往我领口处移过来。
我紧咬着下唇,拼命保留下最后一丝清明,颤声问:“大将军?你是要对草民用强吗?”
他的身子猛地僵住,抬起头来愤愤地看向我,眸中燃烧着骇人的火焰,“你说什么?”
“大将军可是要对草民用强?”我压下心中的不安,怒视着他,“草民与大将军有盟约在先,入你帐中,便只能听凭你的吩咐,大将军要我做什么,我便必须做什么,大将军要我死,我不能活,若是大将军非要对我用强,我也没有办法。”
“你?”玄华怒极,俊朗的脸几欲扭曲,哆嗦着嘴唇半响,才怒道:“你说去上茅厕,却一去不返,究竟是不放心那些兵士,还是不放心杜总兵?”
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杜总兵?”
“杜总兵?”他倒抽一口凉气,咬着牙,“真的是杜总兵?你说出去方便,竟是悄悄去探视杜总兵的?”
我这才明白他在纠结什么,登时哭笑不得地看向他,“你在胡说什么?我哪里就是悄悄去探视杜大人的?再说,杜大人好端端的活着,与我何干?我为何要去探视他?”
“那你……”
“我当然是去看那些兄弟们的?我是郎中,自然不放心伤患,更何况还是和我一同阻击倭寇的兄弟们。昨日他们伤得那般严重,我能不去看一眼么?”
“你真的是去看他们的?”玄华面带疑惑地看着我,眸中的怒气已渐渐掩去。
我在他身下挣了挣,“大将军好没道理,方才你也看见了,我是在伤兵的大帐中,又不是私藏在杜大人的营帐里。再说了,别说我不是去私会杜大人的,即便我是去探视他,又与你何干?你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捉回来,简直是莫名其妙!”
玄华却丝毫没因我的话生气,面上竟露出喜悦,咧唇笑道:“好,好!你只是医者的本分,是好郎中,军中最好的郎中!”
说完翻身从我身上下来,将我扶起来,又替我理好头发和衣裳,笑吟吟地问我:“答应我,以后除了我,不要再给其他人以口哺药了可好?”
他笑得谄媚,满脸都是讨好,看着我的目光眼巴巴的如小狗狗般可怜,我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才觉得不对,这要求怎地听上去这般别扭,便听他不满道:“得传令下去,以后医者救治昏迷不醒的病患时,都可以口哺药,不必避讳,但惟独你不行!”
我不由失笑,他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跟小孩子耍脾气一般,竟像是我是他的心爱之人,他在吃干醋一般。
才念及于此,心中警铃大作,我怎地就没察觉出来他是在吃醋?
可不是在吃醋吗?再也没有比这更加明显的吃醋了,竟像是要将我藏在袖袋里,一辈子不许别人瞧见一般。
见我张着嘴巴瞧他,玄华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敛了神色,又恢复到以往的温文尔雅。
也不瞧我,径自走到帐门口,掀开帐帘,喊道:“二狗子?传令,将新制的大床抬进来!”
看着玄华一脸得意的模样,我欲哭无泪。
他竟连夜让人给我造了张大床放在他帐中,偏偏这张大床比他的床还要大出两倍多,别说睡觉,即便我在上面跳舞,怕也摔不下来。
偌大的营帐,平白被这张大床占去一角,竟显得小了许多。
而且,这张床雕龙附凤,竟奢华无比。
我不由问他:“你这般恼羞成怒地去寻我,为的就是捉我回来观赏这张大床?”
他笑得好不得意,“你看这张床可好?夜里睡的时候没有响声,也宽敞,不容易压着你肩膀上的伤。”
“你怎地不把皇宫里的龙榻搬来给我?”
他的脸登时沉下来,“你说什么?”
我黑着脸看他,“大将军是想让军中二十万将士都知道您有断袖之癖,宠爱自己的贴身侍卫,想让我遭千人唾弃万人贱骂么?”
他愣了愣,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不悦道:“不过是张床而已,你身上有伤,总不能夜夜和我挤在一张床上睡?”
他这话已然不打自招,我却兀自装作没听懂,“那大将军只管放我回医帐,我睡自己的床便可。雪霜膏不愧为世间罕见的珍稀良药,今日我的身子已然大好,不出两日,我便能活蹦乱跳了,留在这里,平白给大将军惹麻烦!”
“你是想让我杀了杜总兵和财叔?”
我恼怒地瞪着他,就会以此要挟我,我倒是卖给杜总兵和财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