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太子的脾气,她当然不敢刺、激太子,只能示弱道:“表哥,你放过我吧,今日之事就当是一个意外。表哥难道就不怕皇上知道了,若被皇上知道了,怕是表哥的太子之位不保。”
太子看她吓得眼泪都落了下来,却是漫不经心的勾着她的头发玩了起来,“怕什么?这坤宁宫是母后的寝宫,除了孤还有谁敢私下过来不成?何况,孤方才已经很注意了,不会让你怀了身孕的,如此,只要表妹不说,孤不说,父皇又如何会知道。”
见太子这般狂妄,裴妧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而等到太子离开,裴妧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阿盏见自家姑娘这狼狈的样子,也哭了出来,“姑娘,奴婢侍奉您沐、浴更衣吧。”
裴妧却是一把抓了阿盏的手,因着害怕,几乎要把阿盏的胳膊给掐红了,声音颤颤道:“阿盏,怎么办呢?明日母亲就要往宫里来,若被母亲察觉到异常,母亲一定会疯了的。”
阿盏当然知道自家姑娘受的委屈,可她侍奉姑娘身边这么些年,也知道国公夫人是什么性子,若姑娘胆敢告诉国公夫人发生这桩丑事,国公夫人怕是要直接让姑娘死的。
毕竟,显国公府是太子的母族,比起姑娘,国公夫人当然更在意太子殿下。
而且,这也是国公夫人无法选择的,便是再生太子殿下的气,也只能用姑娘的死来掩盖这桩丑事了。
想着这些,阿盏急急就道:“姑娘,您万不能在夫人跟前流露出什么异常来,至于您身上的伤,奴婢帮您拿了药膏好好敷一敷,明日该就看不出来了。”
裴妧却是满心的害怕,“阿盏,怎么办呢?发生了这件事情,表哥肯定不会轻易让我出宫的。可若我不出宫,表哥若是再发起疯来,只怕终有一日会东窗事发。到时候,我一死了之便也罢了,连累了国公府上百条人、命,我怕是要真的成为裴家的罪人了。”
阿盏也知道太子的脾气,可眼下也只能宽慰自家姑娘道:“姑娘,殿下虽行事狂妄,可也不是不知道避讳的。您眼下先别想这么些,更别自个儿吓唬自个儿。”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裴妧这晚是一夜无眠,可再是不愿意面对,外头天还是亮了。
显国公夫人更是一大早就来了宫里,往慈宁宫请过安之后,显国公夫人直接就来了坤宁宫看女儿了。
有些日子没见女儿,显国公夫人当然想了,可也不知为什么,多日未见女儿,她总觉得女儿似乎变得沉默了些。
可想到女儿在这宫里身份尴尬,心静变了也是有的,所以她也未多想,抓了女儿的手就道:“妧儿,母亲知道你受了委屈,可你放心,你生的这般出众,又有太后娘娘在,等选秀开始,太后娘娘不会让你继续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呆在宫里的。”
因着自己胳膊上的伤,裴妧不由就有些瑟瑟发抖,生怕母亲发觉了什么。
一旁,阿盏见自家姑娘这样子,忙递了茶水上前道:“夫人,姑娘得夫人教养,自然不会让夫人失望的。”
显国公夫人听着,果然松开了女儿的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看着裴妧满是满意的笑容。
裴妧也知自己不能再这样沉默,否则势必会露出蛛丝马迹来,所以强撑着嘴角的笑容就道:“母亲,家里可一切都好?”
显国公夫人听着,笑道:“咱们裴家是太子的母族,自然没谁敢小觑,母亲和你父亲只等着你能承宠,到时候若能如宸贵妃一般,母亲再没什么憾事了。”
听母亲提及宸贵妃,裴妧突然开口问显国公夫人道:“母亲,您从慈宁宫出来之后,可往未央宫去请安了?”
显国公夫人却冷哼一声:“呸,宸贵妃算什么东西,我何须往她跟前去做小伏低。要知道,当年娘娘在世时,也未有在我面前拿乔呢。”
裴妧当然知道母亲是嫌宸贵妃出尽风头,才故意给宸贵妃没脸。
可她却有不一样的看法,觉得母亲这样做,未免有些不妥。
“母亲,宸贵妃如今已经掌了凤印,您这样不往宸贵妃跟前请安,这若传到皇上耳中,可是对贵妃娘娘的大不敬啊。”
见女儿急成这样,显国公夫人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不屑道:“放心吧,皇上不可能因着这点儿小事儿就和我们裴家生了嫌隙的。你忘了,当年你姑母是替皇上挡箭而死,这些年,皇上心中一直缅怀你姑母呢。又怎么会为了宸贵妃,故意落我们裴家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