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山说要搬家,真不是在开玩笑。
把薄语琴送走之后,薄景山打电话给助理于秋。
“帮我找个环境好点的小区,楼层高一点,视野广阔一点,山景看腻了,最好靠海。”
于秋有些迷糊:“薄总,怎么突然要找房子?”
“嘶。”薄景山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烦躁声响,“让你找就找。”
“是是是,薄总,是要买还是要租?”
薄景山压下眉头:“你看我像租房子住的人吗?”
于秋一愣:“薄总,是您自己住?”
“恩,三天时间找房子,够不够?”
薄景山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那个掌权如命的母亲会不会真的突然到访,当然是搬得越快越好。
于秋答应下来,翻了翻手边的文件夹,说:“薄总,还有个事跟您说一声,你让我调查的那个牧泽,和‘兰花轩’的法人代表牧泽,是同一个人,他是况金枝交往一年多的男朋友。之前他自己和朋友合开了一家公司,但是朋友半路带着客户资料出走,公司的业绩一落千丈,他有一个在别人家当保姆的母亲,还有一个酷爱赌博的父亲,家庭关系不是很和谐,父亲经常找他借钱,还偷偷挪用过公司的钱。”
“他背后的资金来源呢?又是餐厅又是酒店,别告诉我是他的赌鬼父亲帮他赢回来的。”薄景山的眉头锁的很紧,近些日子,市场部又不断在对他反馈,‘兰花轩’餐厅的经营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日盛集团旗下的‘听雨轩’。
于秋低声说:“我已经查过了,他的资金来源都来自于国外的一些空头账户,根本无从查起。现在只知道,他确实是背后有人,而且有着极大的野心。已经注册了一家名为‘目远实业’的公司,正式进军A市了。”
于秋之所以声音低,是因为觉得薄景山交给他的事情,他没有全部办妥,难免会产生一些愧疚的情绪。
薄景山也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有硬邦邦甩出一句:“他要来,就让他来。你先把房子找好,其他的事情不用多想,最近你也辛苦了,等房子找好了,放你三天带薪假。”
“谢谢薄总!”
那头传来含着笑意的声音。
薄景山挂了电话,在卧室里找到金灵,把要搬家的事情告诉了她,她有些诧异:“为什么要搬家啊?”
薄景山走过去蹲在床边,和趴着的她目光保持平时,伸手按在她的后背,抚摸到满背细腻的长发。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恩,你说吧。”
薄景山迟疑了一瞬,站起来坐上了床,伸手把她捞进怀里,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上,说:“我母亲从小给我定下过一个婚约,你知道的。”
金灵垂下眼帘,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似乎察觉到怀中的她有些僵硬,薄景山轻笑一声,笑声带动着胸腔共鸣,震得金灵头皮发麻。
“别怕,我想跟你说的是,我已经拒绝了,但是我的母亲,她是一个非常强势的女人,而且她最近,得知了你的存在。”
金灵一仰头,打断他:“你妈妈知道我?”
薄景山眯着眼睛,细细的观察她的表情,见她眼中除了慌张还暗含着一丝的惊喜。他稍微一猜,就猜出她的小脑瓜里在想些什么,大概还觉得他把她介绍给了他的母亲,是个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她并不知道,龙琴的可怕之处。
薄景山还记得小时候,他和阮晨希从小就不对盘,也不想和他读在同一个学校里,但是薄、阮两家关系非常好,龙琴当然不能容忍薄景山的小任性。开学的那段时间,薄景山每天放学回来,都会接受龙琴的审讯,问他在学校里和阮晨希说过几句话。如果一天说话少于十句,就要挨打。薄景山为此,没少挨板子。
龙琴的控制欲,就是这么可怕。
“我妈,跟你想象的可能不一样,她非常的强势。”薄景山提醒金灵,转念一想,突然来了兴致逗弄一下她,问道:“如果以后,她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说一些恶毒的话,甩出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让你离开我,你会怎么做?”
金灵的嘴巴张了张,“五,五百万啊!”
“……”
薄景山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一个小财奴。
他倾身往下,脸颊贴着她的耳朵,佯装生气:“小混蛋,我在你眼里只值五百万?”
五百万,对薄先生来说就是九牛一毛的程度,对金灵来说,却是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她先是震惊了一番,随后突然捂着嘴“咯咯咯”的笑起来。
“当然不止。”
“哥哥值一个亿。”
一句话,暖的薄景山心里发烫。
他低下头,悄悄在她头顶亲了一下,说:“你在我眼里,无价。”
他贴的近,一说话热气全喷在金灵的耳朵上。金灵的耳朵尖被撩红了,那抹红还在不断地往前蔓延。她近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我不值那么多钱的。”
薄景山没听清,“恩?”
她把脸一捂,扑倒进薄景山的怀里。
先是被告白,然后是被宠爱,还是被薄先生这样的男人。真是太幸福了。
晚上临睡前,薄景山一通找房要求发到了于秋的>
一:小区环境优美。周边安静,最好有大型公园。
二:安保严格,来往人员简单。
三:小区门口不要有喷泉。
……
喷泉什么鬼啊?
于秋拿着手机无语凝噎,“喷泉???”三个问号发过去,薄景山秒回:“如果金灵玩心大起从喷泉上走过去,喷泉刚好喷出来呢?十分危险!”
于秋:“……”
薄总,建议你有空去医院的精神科看看,你也挺危险的。
夜里十一点,薄景山在书房处理完一些公事邮件,回到卧室发现床上空空如也,反而是旁边的卫生间里传来有规律的“唰唰唰”声,还有金灵“哼哧哼哧”喘气的声音。
薄景山眉头一皱,大步走到卫生间前,“灵灵,你在里面做什么?”
洗个澡不用刷子吧?皮这么厚的吗?
里面传来一阵响动,金灵慌慌张张的说:“你先别……”进来。
薄景山已经开门进来了。
他的白色拖鞋踩过满是水的地面,来到了金灵的面前站定,视线扫过她打湿的袖子和裤子,最后落在她面前的盆里。
盆里泡着一件有点眼熟的衣服。
咦?不正是他那件一万多块不能水洗只能干洗的丝绸睡衣吗?
一种肉疼的感觉传遍了薄景山的全身。
他伸手把金灵从小板凳上拉起来,才发现她全身上下都快要湿透了,冷冰冰的丝绸睡衣贴在她身上,完全是着凉的前奏。她自己还完全跟个没事儿人似得,顿时恼火:“这些衣服,吴姐会送去干洗店,你碰它做什么?”
他一恼火,语气就凶。
他一凶,她就害怕。
“对,对不起,我之前不小心把牙膏弄到上面了,就想帮你洗干净……你别生气……”金灵扭头看了一眼盆里泡着的衣服,才意识到这种衣服可能不能水洗。“这个衣服是不是不能穿了?我,我赔你一件吧。”
“赶紧把衣服换掉。”一件睡衣对他来说算什么?他怕的是小家伙穿着湿衣服会生病。
金灵被他牵到衣帽间里面,直挺挺的站着,后知后觉的发现有点冷,丝绸打湿之后又冰又凉,贴在身上特别的难受。
她扭了一下,薄景山已经找了一套他自己的睡衣出来递给她:“穿这个。”
才把他一件睡衣毁了,金灵不敢伸手去接,说:“没关系,我去找一个T恤来穿吧。”
反正他给她买了那么多的衣服,穿也穿不完。
薄景山却不想看她磨蹭,直接伸手来解她的衣服扣子,把金灵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抬手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心很凉:“我自己来吧。”
她说完这句话,就抱着薄景山的衣服转身跑了。
薄景山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金灵穿上了薄景山的睡衣,他身高185,她才160,那睡衣完全是挂在她身上的。她把袖子挽起来,从隔壁的卧室出来回到了主卧。
薄景山躺在床头,手撑在脑后,闭着眼,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有睡着。
金灵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爬上去,顺手关了床头的灯。
四周瞬间变得黑暗,人的感官也无限放大。
金灵能感觉到,身旁的薄景山动了一下,朝她靠了过来,他的大腿,也不小心的贴到了金灵的腿。
瞬间,薄景山就移开了。
金灵抱着被子,不开心的想:薄先生真小气,一个睡衣而已,就生气成这样。
而她身后的薄景山,却要炸了。
他虽然穿着裤子贴上了金灵,可还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她没有穿裤子。
她就穿着他那件宽大的睡衣,大摇大摆的上了床,毫不设防的躺在了他身旁。
也不知道她是早有准备,还是对薄景山太过放心。
薄景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问:“睡了吗?”
金灵已经困倦了,声音也黏黏糊糊的:“我马上就要睡了。”
她秒睡的功夫,薄景山是见识过的。
此刻,薄景山有些憋不住,一伸手把她拽了过来,猛地翻身撑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惊诧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