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学规矩,昨晚我们都学了的,很复杂!”马奋的两眼滴溜溜的扫了一圈,似乎把每个人的样子都记住了。别人还好,刚刚恢复了一点精神的陈关西又是浑身一颤。
“他们是来接你出去的,住政府招待所!这是……”于根顺无奈地说。样子,他是想把杨伟哲介绍给马奋,杨伟哲刚在脸上聚了些笑意。于根顺的话又被马奋打断了。
“这儿挺好,我老头子好不容易来一回,还没证!我老头子哪里也不去!”说着,马奋一扒拉铺盖,又要躺下,“不明不白地进来了,还能不明不白的出去?”
郑喜定闻言又是一颤,尼玛我真是错了,错到家了,没证哪能让人进来呢……熊长喜心里发凉,尼玛郑喜定,你想死老子不拦着,尼玛别拉着老子一起死啊!老子让你抓一个于根顺,尼玛非要送一个老台商!虽然,这于根顺也尼玛抓不得……杨伟哲刚才和于根顺有眼神交流,赶紧又向他投去了求助的眼神。他早就没有了平素的从容淡定,表情急巴巴的,眼里甚至有哀求之色。
于根顺叹了口气,了杨伟哲一眼,意思是你又欠我一次……杨伟哲赶紧点头,意思是兄弟承你情了,带兄弟过了这个boss吧!
“这是县委孙书记的秘书杨……”于根顺一把拉住了马奋,嘴里迟疑了一下。
杨伟哲赶紧接上,“杨伟哲,杨伟哲……”
“哦,杨伟哲!听着有点别扭!”于根顺终于记住了他的名字,“我说,人家小杨大半夜的跑过来,县委孙书记还等着回话呢!我擦,你能不能给个面子!”
“县委书记?市委书记都被我老头子灌趴下好几个……”马奋嘴里嘟囔着,他的胳膊被于根顺拽住了,捞不着躺下,一脸的不耐烦,“好了,好了,别掐了!我老头子给你个面子!”他转身着杨伟哲,皱着眉头问,“小杨是吧?”
“杨伟哲,杨伟哲!”杨伟哲赶紧点头哈腰的回答,心说你是大爷,你是我亲大爷!
“走吧,走吧!让你们烦死!”
马奋不再坚持,抬腿要下铺。光头群里“噌!”地蹿出一个人来,半跪在地上,拿起马奋的鞋子就给他穿。
“麻杆是吧?我老头子记得你了。要是谁敢欺负你,你就,你就告诉陈关西吧。记住了吗?”麻杆赶紧点头,“是,马爷!”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这小子罩着俩,我老头子就罩你一个吧!你别溺尿湿了裤子,放屁崩了脚后跟……要不然,我老头子很没面子的!”他又转向于根顺,“放屁会崩脚后跟吗?”
“不会!绝对不会!”陈关西往前凑了凑,他的肚子终于不翻涌了,心说从今天开始,重号里面都是爷,都是爷好了!
“嗯,陈关西是吧?这名字好,什么时候听说过来着……想不起来了,老了啊!”马奋的鞋终于穿好了,他抬腿下了铺,回头说,“走吧,走吧!我老头子困死了!”
杨伟哲早就麻溜下来,拱上皮鞋说,“马老放心,招待所已经订好了,最好的房间!”
众人向监房外面走去,后面的一众光头齐声大喊,“送马爷!送于爷!”声音如春雷翻滚。
于根顺头也没回,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爷走了!没空搭理你们!
酒糟鼻子男警小心翼翼地让开路,心里默念,你不见我,你不见我……他留在最后锁门。
“去住政府招待所喽!”于根顺突然回头,灿烂地笑了。
“哗啦!”酒糟鼻子男警浑身一颤,一嘟噜钥匙掉了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