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摸的是她的手好吧,你小子想啥呢,还把手指弹开……”赵猛怪叫一声丢掉手柄,伸手去掐冯平脖子,冯平给他撵得鸡飞狗跳,绕着不大的客厅兜着圈子,“兄弟错了,猛将兄饶命!”到底给他摁到沙发上,扼得两眼翻白才算解气,见赵猛悻悻地坐回去要继续玩游戏机,从衣架上拿起他的t恤砸过去,“一会再玩,先陪俺老爹去趟信用社……”
俩半大小子打打闹闹地来到政府街的农信社门口,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有着菜市场般的热闹,冯平一愣,莫不是老爹跟人吵了起来?
几步抢进营业厅里,仔细一瞅却是一个中年人正面红耳赤地跟一个女营业员理论着什么,旁边好几个储户七嘴八舌的凑热闹,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里面三五个女人毫不示弱地声援自己的同事,一时间也听不清因为什么在争吵,扭脸见冯长军正坐在大厅一侧的长椅上吸着烟,看地上扔着俩烟头,知道老爹到了有一会,赵猛上前叫了声冯叔,冯长军点点头,“大热的天,又让猛子你跟着跑一趟。”
赵猛只是憨厚地笑笑,“叔你客气啥,今天下过雨,倒是一点都没觉得热,平常没事净上你家蹭猪蹄子啃,有事了跑个腿没啥大不了的。”
“呵呵,一会回家叔给你挑俩烂乎的,啤酒管够。”爷俩客气两句,冯平就朝柜台前努努嘴,“爹,那边吵吵啥呢?”
“那是东街的赵文卫,在大楼底下铁皮屋子卖烧鸡那个,也是来这取钱,跟咱差不离,没到期的定期折子,办事的娘们不给取,说话又有点刻薄,一来二去的就嚷嚷起来了。”冯长军捏捏裤兜里的存折,有点犹豫,“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吵不停,要不咱明儿早起再来?”
冯平拿眼瞅瞅那赵文卫,见他四十来岁的年纪,使着劲瞪也瞪不大的小眼睛透着精明的神色,虽然情绪激动也没有怎么失态,只是一个劲地嚷:“我自己的钱凭啥不让我取?定期的利息不要了还不成?按活期算也是你们信用社沾了光,我要不是有急用,会上赶着跟你这穷娘们说好话?在信用社上个班牛逼个啥,看不起俺们老农民,你家往上翻两辈就不是农民?”倒是好一付伶牙利齿,那女营业员给他拿话将得脸红脖子粗,只是尖着嗓门叫:“你这叫无礼取闹,扰乱银行营业秩序,姑奶奶马上就打电话报警,你有胆子就别跑,逮你个娘们日的进去吃两天牢饭就老实……”
冯平看得好笑,仔细看看赵文卫的长相,感觉有些眼熟,低下头去细想,却是这几天在影院观察抓奖情形时,依稀见过他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热闹,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凑到老爹耳朵边低声说了句,“这老赵怕也是来取钱去抓奖的……”
冯长军一惊,“你咋知道?”
冯平眯着眼看向嘈杂的人群,“这两天净见他跟影院看热闹了。”
“我就说这老赵为啥急赤白脸地非要取钱……”都是卖肉食的,冯长军对赵文卫的“香满楼”烧鸡店熟悉得很,心知这位可是出了名的眼明手快脑子活,想必也是看中了抓奖有大好处,从侧面倒也证实了自家小子的脑瓜的确好使,本来担着的三分心思放下来,又多了层顾虑,悄悄问冯平:“这可咋办,人家排在咱前头……”
冯平略一沉吟,反问到:“镇上不止一个农信营业点吧?”
“明阳路南头批发市场还有一家,咋的,上那碰碰运气?”
“看眼前情形,一时半会的撕掳不清,还不如换个地方试试,也不知道不是开户行叫不叫取钱……”冯平扭脸问听得云山雾罩的赵猛:“张姨今天上着班呢?”赵猛的老妈张爱莲在县农行信贷科工作,此时农行和农信社还没分家,盼着能说得上话。
“恩,怎么了?”赵猛点点头,听冯平继续说到:“猛子你帮个忙,去求下张姨,看她能不能给市场那家农信社打个招呼,让俺爹走个后门把钱取出来,有急用。”
“我去试试,看我妈跟那边关系咋样了。”赵猛也不多问,出门直奔农行明阳县支行,冯平让老爹跟赵猛先走一步,自己却留下来看热闹。
看着腕表,约莫又吵吵了有十来分钟,柜台里外双方都有些疲了,恰巧营业厅的主任及时赶了过来,了解事情经过之后,敬烟递火地赔了赵文卫几句好话,又装模作样地训斥了女营业员一通,营业厅里的秩序才恢复了正常,冯平走近几步,听那胖胖的主任低声跟赵文卫商量,实在是存款任务太重,要不先给他取两万块钱应急,等过了月底再一次取清,赵文卫不急着答应,只是掐着指头算数,冯平心知他肯定跑了不止一家银行取钱,怕真的给他抢在头里把奖券都买了去,想着要不要等赵文卫取了钱出门,假装街头小混混,找个由头跟他打上一架好拖延些时间?就怕给当成了拦路劫道的给扭送到公安局去,话说公安局就在政府街中段,离政府街西侧的农信社不是一般的近……
ps:已a签,手续寄送中,窃喜下。
另吐槽一下:本章连同下章出现的配角原名赵文~革,给系统自行河蟹了,非笔误,先前没注意到,已临时修改,诸书友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