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平心知这会的城市和农村信用社还没有开始大规模向私营企业和个体户放货,没有呆账坏账风险的信用社不会有太大的资金压力,托辞现金流不够只是因为时近月底,有存款任务要完,关系到上至主任下至科员的奖金问题,不肯放款倒也正常,爹娘是小买卖人出身,跟银行系统打交道的经验仅限于存钱取钱,随便给人家一句推辞话便犯了愁,宽慰了几句也没放在心上,想着下午陪老爹再跑趟农信社便是。
吃过简单的午饭,冯平背着爹娘把老姐拉到院里,偷偷摸摸地问她:“姐,跟你打听点事,你跟俺姐夫……”
见冯燕瞪圆了眼要弹自己的脑锛儿,冯平只好赔着笑改口,“你跟那位魏同学平时都是上哪花前月下——一块学习,共同进步的?”
“小家伙,问这干啥?”冯燕脸颊一红,随即眼睛一亮,“啊,我知道了~你真的搞对象了?”
“姐你别嚷嚷……这不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么,快说说,你俩平时都怎样交流感情的?”
“就是没事逛逛公园,轧轧马路,一起上上自习……你不是说要好好学习,争取考大学的,怎么又变卦了?”
“两码子事,又不是现在就谈婚论嫁的,老弟我有分寸,不会影响正常的学习生活——姐,要是头天刚挑明了心思,第二天就约她看电影,会不会太唐突了点?”
“应该~不会吧,你确定人家小女生真的肯跟你好,还是你死皮赖脸,愣是吓唬人家……”
“咱是那种人吗?对了姐,魏~那个谁是咋的跟你表白的,你俩打过啵儿没……”话没说完,冯平便给老姐挥舞着小拳头敲得满头是包,抱头鼠蹿地钻进小南屋睡觉去了。
迷迷糊糊地刚梦到揽了李想在怀里,大着胆子要伸嘴巴去亲她,小女生羞红了脸宛转相迎……“虎子,该醒了,一块取钱去!”老爹冯长军的大嗓门猛然响了起来。
“来了!”冯平没好气地应了一句,咬着后槽牙在屋里跺足锤胸地发狂,“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穿了衣服出来,见老爹破例在背心外面套了件短袖衬衣,心知存了好几年的老本要取出来,即便天不怕地不怕的老爹此时也有些忐忑,心里便也重视起来,见老娘也是衣帽整齐一付如临大敌的样子,却有些好笑,“又不是上山打狼,干嘛摆这么大的阵势……”
“五万块钱呢,你当是小数目?上回咱街郭老四去银行取了两万块就差点给人抢了,这年月钱不好挣,多点小心有备没那啥来着?”刘淑云一脸郑重地教训儿子,又跟孩子他爹商量:“不行去刘老三家借电话给小健打个传呼,看他有没有空开车送咱一趟?”
“不用了娘,有你家儿子在,倒要看看哪个不开眼的小贼敢招惹到咱头上。”见老娘脸色一沉,冯平不敢继续开玩笑,举手投降,“路上拐个弯把赵猛叫上,他那块头往咱身边一站,总没人敢动啥歪脑筋了吧?”
见老娘点头称是,冯平跟老爹商量好在农信社门口碰头,便当先出了家门。
到了赵猛家,敲开门见他正玩着游戏机,冯平随手从旁边茶几上拿过一块冰镇西瓜啃着,琢磨着老爹腿脚没自己快,也不急着拉赵猛出门,就问:“上午体检完事没见你跟你家小辣椒,你俩人躲哪个旮旯耍流氓去了?”
“滚蛋吧你,我们这叫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你小子羡慕去吧,哎,我可告诉你,千万别在我爸面前说漏嘴!”
“你放心,咱这嘴头严实得很,要搁解放前就是一大无畏的地下工作者——跟沈小静发展到啥程度了,打过啵儿没?”
“呸呸呸,满脑子资本主义的堕落思想,我们是纯洁的战斗友谊好不好——她把得太紧,没敢上嘴,就是摸了几下,还给她抓了个皮破血流。”赵猛举起右手给冯平看,手背上有几条不太明显的血痕。
“我叻个乖乖,你还真上手摸了?”冯平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赵猛,沈小静那对发育得不要太好的胸器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一脸猥琐地凑过去,“猛将兄,快跟小弟传授些心得,还有啊,小辣椒的奶摸起来感觉咋样,有没有把手指弹开的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