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别人接受自己的想法,不是强迫就可行的,而用循循善诱的方式,这又太耗费时间了,而且耗费的不是一代人的时间,很可能会是几代人的时间。
“如果,我给你,与我同样等高的地位,这世界再也没有人敢限制你、约束你,你会接受我吗?”贺琅终于抬起头,正面看着向阳。
向阳温柔的笑了,却坚定地摇头:“我的地位是你给予的,而不是我本来就应该享有的,当你有一天想要收回的时候,我就什么都没有了,而在我的世界,女人本来就享有和男人一样的平等地位。”
“不对吧,你的世界,阶级也很固化,以你的阶级,你是不可能达到你所说的平等地位。”贺琅周身的气势突然变在了,变得咄咄逼人。
“我是这个世界的最高阶级,我是大燕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我可以掌控无数人的生死,当我登基成为皇帝,我甚至可以言出法随,随我心意更改律法。”
“而你,你在你的世界应该是普通出身吧?如果你出生于上等阶级,你的眼光、你的眼界、你的见识,甚至你的想法,都绝对不会是你与我初见时的那样,不,就算是现在,你的想法仍然带着一股天真。”
“真正出身于上等阶级的人,不会是你这样的,所以你所说的,你在你的世界是可以享有平等地位,这样的话,我并不相信,你或许可以做到你本身阶级的平等地位,但是你做不到超越阶级的平等地位。”
“只要阶级存在,就永远不可能有绝对的平等。”
邱向阳怔立当场。
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揭破了她的谎言。
她当然知道,她的世界并没有她所说的那么美好,那么平等,她本身就是男女性别岐视的受害者,她被家庭所抛弃,她在小餐馆所受遭受的侮辱,都是这个世界对于她这个女性性别的迫害。
贺琅一步步的靠近她。
“你看,我可以让你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高阶级,可以给予你与我一样的平等地位,我还可以给予你足够大的自由和天地,让你不受拘束。”
“而在你的世界,你可能都难以超越你的阶级,而且你就是超越了阶级,你也未必能够达到最高阶级,只要你处于下一等阶级,你就永远无法反抗阶级之间的天然压制和不平等。”
“在我这边,你可以站到最高处,而且你现在的身份是仙子,你的身份本就是超凡脱俗俯视众生的,在这个世界,你难道不是享有比你原有的世界,更大的天地,更大的自由,更大的权力吗?”
“向阳,为什么不留下来,与我共同开创一个新的世界呢?”
贺琅诱惑着向阳,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真正的坦露自我,施展手段。
以前的他,是克制的,理智的,包装过的。
此刻的他,才是一位真实的帝王。
他以权力和地位来诱惑她,迫切的要把她拉到他的世界里。
邱向阳没想到贺琅竟然会突然变了样,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她承受不住这样的咄咄相逼,一步步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退到了椅子前,被椅腿绊到,身体失衡的落入椅子中,贺琅正好俯身而下,双手撑在扶手上,把她圈在了他的怀中。
“你说,宇宙八方,数千世界,为何你就偏偏来到了我的世界?”
“你一个寻常人,为何就拥有了来回两个世界的法器?”
“如果没有这个法器,你还是此刻的你吗?”
“不只你,我也是,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是此刻的我。”
“所以,此刻的我,对此刻的你,产生了爱意,这不正是天定的结局吗?”
“你再想想,你拥有着这样的法器,拥有着这样的秘密,除了我,你又能与谁坦露一切呢?”
贺琅又俯身压低了几分,身体更加靠近向阳,他深深的看着她,似乎要探入她的心底:“向阳,你和我拥有同一个秘密,我们在一起,才是最符合天意的。”
向阳仰头看着贺琅,心脏纠得紧紧的,感觉不能呼吸了。
贺琅突然又笑了,笑得温和,却又带着一点点的委屈:“向阳,你不要怕我,其实我伤害不了你,更阻止不了你回归你的世界。其实,在你和我之间,我才是束手无策的那个人,我心悦于你,希望能与你携手一生,但你若真的狠心,不再理我,不再回来,我也只能困守在这个世界,无能为力。向阳,我和你,我是那闺中盼君的女子,你才是那个可来可去的郎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