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第二个士兵回来报告,江东人组织一些士兵去找来一些草,大多数是腐烂潮湿不怎么依然的那种而且还加了一些牲畜半干的粪便在其中,不知道到底是要干什么。
对此做法,许多将领纷纷猜测,但最终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在故弄玄虚。赵武灵王对此却有些好奇。
不久之后,第三位士兵回来传讯,江东人在教三千多名士兵怎么攻城。
细节是江东军负责交涉的人对赵国士兵的要求很多,不要求有速度,只要求在防护最严密的情况下,向城墙靠近,最终按着他们的要求去攻城。江东君把攻城的三千人分成了三波,一部分经验射击的弓手负责压制城上出格的敌人,另外两部分士兵一队分作附攻城,而最后的一堆士兵则更加绝,他们不负责攻城,而是负责运土到攻击的城墙下。
好家伙!这种布置还敢叫简单吗。自己的军队在城下大开大合的攻击了这么久,从未想过攻城也可以这么,使用计谋。赵武灵王想到,这里的城墙其实并不怎么高,如果自己的大军一开始就在城墙下堆泥土,不用十天的时间,自己就能在城墙下堆出一道斜坡来,甚至自己的骑兵都能骑马冲上城头去!
更重要的是,在急剧防护的情况下,泥土一点点的被堆积起来,城中的中山国士兵心里一定会渐渐崩溃掉,战局的胜利就自然可见了。这么简单的办法,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而自己的整个队伍,居然都没有人想到,这太失败了。
但很快,和众位将军就意识到了,这并不是江东人攻城的方法,因为这种办法,在短短的半天时间里,根本就无法破城。三千人可都放在了一个位置,那就是城墙看上去最矮的地方,那里现在早已被投石车发射的石块砸得破烂不堪,但也至少有近十米的高度,城墙厚度不下不下二十多米,想要破城,别说是半日,即使三五日都未必能成。集中一地攻城,城上中山戎看的一目了然,岂会不将重兵集结于此,到时候依然是一次艰难的恶战。
但如果这里不是主攻的方向,他们的主力会是哪里呢,难道是那区区五十人吗?想到这里,赵武灵王自己都摇了摇头,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但没过多久,项陵就再次出现在了赵武灵王面前。这次他全身上下,依然是一身楚国特有的犀牛皮,一身军装整个人显得更加英武强壮,向赵武灵王抬手敬江东军礼。“启禀大王,我等皆宜准备完毕,现在希望在大王可以派出一堆精锐之士于我们所指定的位置,等到撑破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入城中,空中缺口。”
“这么快!”赵武灵王有些不敢置信:“难道你们的攻城车已经造好了吗?”
项陵笑道:“臣等已经制造完成,马上便可使用。”
“寡人去看看!”赵武灵王还是不信,这是什么速度,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制造一家攻城器械,而且是用来作主攻,肯定不可能,在他想来,不可能是梯子,一定是重形的攻城器械才对,那样的大型器械,耗费人力物力巨大,连移动都费力之极,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造出来呢,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但见到攻城器械的时候,他就不得不相信了。江东人的确在短短的半个多时辰里做到了。虽然这东西没有向攻城车那么雄伟,但照着江东人的工作速度和它的难度来说,也的确是太快了。
这个攻城器怎么看怎么不明白,他简直就是一个屋顶的样子,里面是空的可以站下不少人。此时的江东士兵正在向上面铺牛皮,然后向上面泼水。
见过工匠作东西,自然知道制造这么一个看似粗糙的东西也不是一小会儿就能做到的,江东的速度真是神了。细问之下,才明白了,江东军使用了两种新的玩意儿,一种东西叫做锯,另外一种东西叫钉子。据可依很快整齐的将木头分割成一段一段,甚至一片片的样子来,比起用斧头大力气劈砍要省心省力,而且不需什么技巧。而钉子,比起精心用各种攻击制作连接的垭口要快的多,几乎咋样的工分就能完成了。江东五十个,分出二十个人作这件事情的,都轻松得很。
众人不由感慨,江东人的确是聪明,小小的两种发明,居然能有这么神奇的效果。这就相当于省去了许多人力和时间啊。
但这个攻城器械这么是用呢?其实很简单,就是躲在里面,人在里面可以将它抬起了向城墙靠近,由于它是使用解释的木头制作而成,结构又是稳固的三角形,它能够轻松得抗住城上的扔下来大石的攻击,而外表淋湿的牛皮,火,热水和热油他都有抵抗力。且不说它怎么攻城,但就防御而言,他绝对是万里无一了。
所有人不知道,这就是后来历史中多次出现的鹅车,有叫洞屋。标准的洞屋要高大许多,还有轮子可以推动,显然这里的洞屋结构简单了许多,要人抬着走,好在项陵等人造的并不大,不是太过沉重。
可这种东西,明显没有攻击性啊,即使到了城下,也只是被动挨打的份儿。难道他们想要靠近城门,去把城门劈开吗,或者是在城墙下挖洞吗?
好像还真是猜中了,江东的人开始钻入两具鹅车之中,它们手中拿到的居然不吃兵器,而是不怎么大的铁铲和钢钎,无安全看不间什么兵器。很多将领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下,没有出现什么幺蛾子嘛。
准备完毕之后,江东众人冲着项陵点点头,所有的工作都准备完成了。项陵道:“那就开始吧。”
所有的江东人开始行动了起来,他们很快在洞屋中安排好了自己的队形,所有人的人都背将自己的工具背在背上,然后肩头顶在洞屋里的木杆子上,如同挑担一样使用力气,一群人居然轻松地就将洞屋抬了起来。不仅如此,而起因为感觉轻松,没人还在背上背起比个大不小的步包裹,不知其中是装着些什么东西。
项陵冲怀中掏出自己的望远镜,简单得观察了一下城上的情况,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然后他将自己佩剑卸下了,和单筒望远镜一起拿到疑惑不解的赵武灵王身旁,对其行一礼。“大王,如今我要上战场,战阵之中,生死难料,希望大王能替我保管这两件东西,臣若有意外,希望大王替我转交于我家君上。
赵武灵王亲手将两件东西接下来。“你大可不必亲自上场作战,何必如此涉险,我看你手下人人精悍,言听计从,即使你不上场左转,也没有任何关系。”
项陵答道:“此次我奉君令,千里奔赴赵国,他们都是君上挑选的学生,不是普通的兵卒,如今我要他们上战场,若不能亲自指挥,确保他们安稳,我心中确是不安。况且我江东军中有军律,军人必需严于律己以身作则,如今我带领着一戎之兵,算的上是底层战将,自然需要冲锋在前。”
赵武灵王赞许得点点;“江东有你这样的将领,他日必定兴旺,你的将来,也只是不可限量。寡人答应你。”
很快攻城开始了,城下燃起了黄色的浓烟,随着淡淡的风,开始在城下蔓延开来。
很多人现在终于明白了,这是江东人故意用烟雾来遮挡敌人的视线,人可以在烟雾中隐藏起来,渐渐靠近,而且烟雾更多的是对守城的人不利,熏得很多城上的敌人眼睛都睁不开了,想要射箭组织敌人靠近城池,都没有办法去瞄准。只知道敌人大概出息的位置,因为敌人之前已经进行了布置,所以城上的敌人开始移动了,他们打着旗帜迅速向浓烟升起的地方聚集,准备在三千赵国士兵发起进攻的时候,进行狙击。
在城下的无论是战士还将领,都开始对这次攻城提高了关注度,这次赵国规模并不大,但却在很靠近城墙的地方,依然没有受到任何有效的供给,大家望着几百米赵卒靠近虽然速度很慢,却依然接近了城墙了,而城墙上中山人一箭未发,仿佛没有发现城下的敌人。
一千多名赵军迅速而悄无声的在烟雾中整理出来一条平整得小道来,后面一些赵军推着装着泥土的车子不断得向城下运输泥土,一车接着一车得堆积起来。在雾中,始终没有人看到一千多进攻的赵军到底是在做些什么。战场上气氛十分安静,但也显得甚是诡异。
突间,烟雾中传来了“噗嗒噗嗒”的落水声,很多有经验的人都猜到了,这是城上的敌人在倾倒热水活着是热油!这是对付城下敌军十分有效的一种方法,即使你穿着盔甲可以阻挡刀箭石块,可液态的开水活着热油无孔不入,更是要人命。时常在危急的时候,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开水活着热油泼入人堆里,凄厉无比惨叫让人心生余悸,那些皮肤溃烂在疼痛中抽搐的残状想起就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这次奇怪的是,不管是泼水还是泼了油,居然城下没有一声凄惨得回应。城下的赵军和城上的中山国人都疑惑了。难道烟雾弥漫的地方人消失吗?
很快答案就出现了,城上传来了一片惨叫声。城下近几百明攻击手进行了一次阵抛射,城上敌人触不及防,损失惨重。
很快,烟雾散去了许多,一堆草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人们在这烟雾变淡的时候得以看见城下的情形。运来带着盾牌和短刃的攻城兵没有攻城,而是在几米外用盾牌保护弓箭手,而一车接着一车的泥土,俨然以及将城下的地步垫高了两米多!
中山人被忽悠了。
很快,雾气再次变得浓密了起来。因为火堆上被加入了许多柴草,烟雾又起了。
这此,城上的敌人不再使用什么热油开水了,他们调来了许多弓箭手,开水向不断地向城下抛射,而很显然,城下的弓箭手不断反击,双方在烟雾中彼此看不见,但都一味得在拼命压制对方。抛射是范围投送弓箭,彼此卡不见,但大概位置是确定的,双方各有死伤上,但具体的情况,双方谁也不知道,因为烟雾太浓重了。
赵武灵王就站在攻城队伍身后百米处,此时的烟雾让城头中山人的视线受阻,他可以放心的靠近城墙。每隔一会儿,就有两三名受伤的士兵被运土返回的车子送回下来,从来没有一次攻城显得像这次一样有序从容,进展很快,伤亡又小,次序井然,让他都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好像一切都牢牢被掌控着,那中感觉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