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想要洗手作羹汤,只可惜一大早公子玄被人害得进了宫受了气,她也因为猜测锦公主图谋不轨,与公子玄生了嫌隙。
锦公主倒好,没事儿人一般说着风凉话,真以为她是傻的不成?
公子玄或许优柔寡断有些傻,她的直觉却素来准确,绝不会傻兮兮。
她微微一笑,“我与夫君是战场上成就的夫妻,倒也没有什么洗手作羹汤的礼数。今日一早,夫君被皇上召进宫,我不放心也跟着进宫瞧了瞧。没什么事儿,也就回了府中。倒是……”
她挑眉,“公主这里可是有什么大事儿,我看着屋子里的人,一个个神色都恁的紧张呢?”
三两句话,听得锦公主神态有异,其余人也是倏地一怔。朱瑾,关三爷都是神态诡异,月姬却是欲言又止,其余人不敢多言,但人人神色亦是复杂。
倾城当然不会傻到告诉锦公主,她是被辛夷叫来的,于是只好假装从这里路过,“刚从外头路过,顺便来看看公主,倒是没想到,好像正碰见了什么情况?怎么,公主这里有事儿?”
她勾唇一笑,目光扫过厅中几人,只等有人开口。
没人开口。朱瑾别开了脸,当做没听见她的话,关三爷亦是垂下了头。月姬目光闪烁,欲言又止,终归是一脸痛心的看着她,不曾开口多言。
众人尴尬,锦公主温柔一笑,“倒没什么大事儿,只是他们几个昨夜喝了你的喜酒,今日犯困罢了。”站起身,锦公主一步步走过来,似有意若无意地拂了拂自己的肚子,叹息一声,“可惜我身子沉,又惹了风寒,太医嘱咐我不得出门,否则,昨日便要好好喝你的喜酒。”
恰如一朵含笑的娇花,锦公主从头到尾都美得光彩照人。
倾城眸光一颤,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好陌生。似乎从来就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从来就没有看清过这个人。身后忽然传来一人声音,“公主,宫里来了消息,王皇后死前拿走的东西,被咱们的人拿回来了。”
听声音很不熟悉,倾城回头,看见的也是一个生面孔。
那东西就在他手上,小心翼翼捧着,准备呈给锦公主。他也的确是第一时间呈给了锦公主,但倾城却挡在了他的面前。
辛夷叫她掐着时间点来,大约正是为了此物,怎可被锦公主收起来。
“是什么?”她问。
那人目光一闪,不做声。
锦公主已经伸出手,接过了东西。
“公主。”倾城拦住她的手,替她拿走了东西。
不过是个小小的信封,装着的大概也只是几张薄薄的纸笺。可她抬起眼帘,撞见的却是锦公主骇然的脸。公主素日娇俏柔媚,几乎从未见过脸色煞白的样子。然而,此时此刻,她伸手夺走了锦公主手中的书信,却见到锦公主这样的神态。
东西有异,这是她第一个想法。
她必须要拆开这书信,看个究竟。
“若兰……”锦公主唤一声,努力保持着温柔的笑容,略显伤怀道:“这是梦鸾给我的旧物,还是让我收起来吧……”
目光灼灼,只盯着她手中的信封,言语中已经流露出一丝不耐。
“呵……”倾城笑一声。愈是这样,反而愈是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她垂眸,“潘梦鸾乃是咱们的朋友,我记得当初他加入虞美人的时候,我还做了个见证。既然是旧物,不如也教我瞧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