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打仗途中还惦记着吃木耳炒肉,大概也只有蒋玉娇这样神经大条的人了。
倾城勾唇一笑,“若那山木耳是从死尸脑袋上长出来的,你也要吃吗?”
“咦……”蒋玉娇满面嫌弃,蹙眉不自在,“说的这样恶心,那就不吃了吧。”到底,也是惧怕死尸的。
倾城再笑起来,“不过,真菌类植物倒真是很少长在尸体上的,长在尸体上的东西,通常都很邪气,山木耳压不住邪气。”
这下子,蒋玉娇又笑眯眯的弯起了眼睛。
倾城摇摇头,不再逗她,径直往军营中去。
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是一个宽阔的山谷,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面临江,方便取用清水。这样的地理环境不错,几乎不会遇上敌人的袭击。
士兵们就在山谷中歇息,因为下雨,除去正常戒备的士兵,其他人都在帐中并没走动。一路上伤亡很校战无不胜的打法多了几次,士兵的气势高涨,帐中的气氛就十分欢快。
倾城挨个挨个帐篷看过去,与士兵们一一询问,没看到一点儿异常,这才放心。士兵们被他关切询问,亦是十分感激。
大概谁人的军队里,也没办法找这么个称职的军师了。既能够做军师,指导大家行军打仗,还能够做军医,治疗大家的各种急症。
从军帐中出来,蒋玉娇道:“看来这个地方并没有瘟疫,咱们这下子可以上山采山木耳了吧?”
倾城无奈摇头,想着手中的事物也处理的差不多,遂点点头。
两个人这便上山去,走走停停,果然见了不少山木耳。倾城没摘多少,倒是蒋玉娇仿似早有准备,拿着一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布兜,兜了一兜子还嫌弃不够。
暴雨还未停歇,但两个人都走得欢喜。
一路前行,渐渐上了山,渐渐就远了军营。倾城走着走着,忽觉得鼻尖嗅到一股恶臭,说不出的名目,但就是让人憋得难受。
她下意识觉得是前几日战亡的死尸,忙从泥地上抬起头来,四下去看。
这一看,并没看到什么异常。周遭都是被雨水冲刷过的痕迹,没能见到一只腐烂的尸体。何况,在暴雨中冲刷这样久,任凭什么臭气香气也都散了。
怎么会有这样特别的味道?
蒋玉娇也嗅到了这股臭气,奇怪地抬起头来,“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是士兵们未经允许,跑到这样远的地方来泄洪?”
倾城蹙眉,摇摇头,“往前走走。”
蒋玉娇心知有异,收了采摘山木耳玩笑的心思,跟着倾城往前走去。
又走了不多远,拐过一段荆棘满眼的丛林,却见暴雨中的一株枯木下,正好端端长着一朵硕大的花儿。
那花儿颜色殷红,花盘硕大好似一只千斤重的大肚囊鼓,颜色又深,色泽又艳,个子又高,真个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蒋玉娇仰起头,惊叹地瞪着花儿,“哇……至少得有三四米吧……”
就这么个奇形怪状的花儿,生得这样蹊跷,又臭的这样离谱,果真是让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