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并无半分利处,所以便要将她撵走吗?所以,锦公主信件一到,便做出这等决绝的姿态,不肯表露一丝心意。
四平看不懂公子,只是低垂着头。
公子玄目光冷清,冷清中泛出浅淡的黯然,他望着桌上一副地图,仔细看那地图上的脉络,低声道:“去吧,沿途小心保护,勿要被王七爷发现。”
四平一喜,“喏。”
公子玄听出他的喜气,苦涩一笑。直到四平已经走到门口,忽然心头一动,“回来。”四平脚步一错,不解的回头。
“不必了。有王七爷在,她能有什么危险?倒是比跟着我安全了太多。王七爷那个人……”他垂下眼帘,不再多言。脑海中,却忽然浮起那夜一灯如豆,美人中了合欢散,雪肤玉臂隐于罗帐的一幕。他的心倏地狂跳,没由来地颤抖起来。
从荆州府去浣风楼,一路上还算太平。一来没有了公子玄这样的刺杀目标,他们委实也没遇到什么坏人。二来,七爷、倾城,甚至蒋玉娇都是一身功夫了得人物,寻常蟊贼哪里能奈何他们。
走走停停万分顺利,几乎已经到了游山玩水的地步。总之,沿途风景看得还不错,蒋玉娇和七爷都不愿意走得太快。就是倾城,似乎也没有了往日的追赶。
走到半路,七爷就又接到了锦公主的信件。这一回,还真不是写给公子玄的,而是写给倾城的。信中字迹端庄,隔着信纸也能观出写信人的风雅魅力。信上洋洋洒洒千字,都是对倾城的思念,还有催促她快些到达浣风楼,好为老太君治病的请求。
倾城稍微慢了那么一点点,她的思念就忽然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起来。往日,她写信给公子玄的时候,还真就没看出来她这样情深义重。倾城瞧着落款处的天锦二字,唇边泛起一丝笑意。但这笑意,却让蒋玉娇看出一点儿毛骨悚然来。
马车飞奔,赵二狗打马如飞,驾车的技术很好。
车中并不颠簸,倾城捏着信纸,递到茶几上的灯火上,缓缓烧了。
蒋玉娇不敢多劝,因不知道劝解什么。倒是王七爷,吊儿郎当地看过来,忽然勾唇一笑,“若兰,你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倾城挑眉转头,瞧着七爷并不追问。她在等他说出想要的答案。
七爷却往后缩了缩,像是惧怕她似得,不再说一个字。她便恼了,秀眉蹙起,“有话快说。”
七爷一愣,忽得不耐,“怎么见了公子玄像只小绵羊,见了爷却像是一只母老虎。真以为爷好欺负,你欺负一个试试?”
她便蔫了,愤愤地瞪一眼对面高挺鼻梁的男人,垂下眼帘不答话。
蒋玉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了……
良久,车里的两个人都没说话。一个憋着烦闷,一个憋着心火。许久,七爷实在看不下去她戚戚的样子,道:“你从前不是说,谁再提那些不该提的话,就要拿你的匕首杀了谁。爷又不傻,专门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眸光一怔,转头看着七爷的脸,忽然想起广陵桃花园中,她一把匕首插在桌上,吓得七爷和辛夷都不敢说话的场景。忽然就明白了七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