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拖着王爷,不肯再让王爷发疯。
王爷却已经不受控制,张口又要咬向公子玄。
公子玄躲开了。
屋子里很乱,大家都怕王爷失心疯冲上来咬中自己,纷纷后退,有些人甚至退向了花厅之外。桓毅的母亲被掀翻在地,半天爬不起来,只是悲哀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公子玄与桓毅、王爷对视,目光中一派冷清。
公主起身,几步走到了公子玄身边,伸手捉住了他的手,“灵宝勿惊,有娘为你做主1她的声音很安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端庄。登时就安静了花厅。
乱糟糟的花厅中,无人说话,只有桓毅抱着发疯的王爷,但因为王爷个子太大,桓毅个子太瘦,几乎已经要控制不住了。
公子玄松开了公主的手,冷冷瞧一眼王爷,再看一眼桓毅,走出了花厅。
他没有多说半个字,就这样离去了。
倾城注意到他目光中的黯然,慌忙跟上来他的步伐。
身后,公主追上了两步,“灵宝,你要去哪儿?”
公子玄没说话,倾城回头看着公主,从她眼中看出担心和忧愁。又看一眼王爷,那人却还在发疯,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那是一种让人脊骨生寒的贪婪,仿若来自地狱。
她忍不住蹙眉,追出了院门。
出门,公子玄径直往养静轩去,倾城跟上他步伐,“公子,此事你怎么看?”
夜色太深,这么晚了,王爷竟然还要召他过去,宣布废掉他世子爷的身份,并且将这身份冠给他一无是处的幼弟。如何能不教人伤心?即便是如此,最伤人的还是王爷张口咬下的那一下。
咬伤了他的手背,咬伤了他的心。
他沉默地走着,声音温和冷清,“我是皇家的血脉,自然就是皇家的亲信。父亲被皇家害了一次,最不肯信任的就是皇家的人。自然,最不肯信任的就是我了。何况,他跟母亲的感情,早在很多年前就没有了吧。”
倾城眸光一闪,这是什么意思?
身旁人不紧不慢地走着,声音很轻,“我本就是朝廷一心想要软禁之人,侥幸逃了谢家,回到荆州王府,怎能还奢望拿回世子爷的位子。说句不当讲的,这王府里当我是世子爷,外头的人谁还当我是爵位继承人?都知道一去寿阳死不回,哪里就真的能掌管了桓家?”
这是要泄气了么?
她忙出声,“公子,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怎可轻易泄气?退一万步讲,荆州王府本就被朝廷戒备,若果真……果真被朝廷打压的活不下去,不是还可……”
不是还有另外一条道路么?
身畔的脚步站定,公子玄转头,夜色中他的双眼亮的吓人,“还可怎么?”
她眨了眨眼,想起锦公主的交代,咬了咬唇,“我听说各地都有起义之声,就是南朝有名的一员大将孙恩,也是正打算起义的。”
荆州府粮草充足,幅员辽阔,百姓富裕,怎么就不能起义了?自立为王,到底比被朝廷拿捏来的更自由妥当。何况,还可成为锦公主的助力。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天锦的意思?”眼前人目光闪烁,问得冷清。
她却倏地心虚,只是低垂了眼眸,定定道:“我只是不想看见公子这样颓废。
荆州府本就是公子的,公子怎能让给别人?”
公子玄冷清的脸终于显出一丝笑意,“若兰,我不会让给桓毅,我只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