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样的一个纨绔,功夫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倾城愤然一拳,竟被他躲开了。如此来看,他也不是一无是处。
身后,公子玄已经出声,“闹够了没?”
他声音虽然很轻,气势却一丝不减,立时让吵闹的院子变得寂静。
一步一步,倾城听得脚步声靠近,一转头,公子玄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就算本公子现下境地尴尬,却也不是你能够取而代之的。荆州王府有荆州王府的规矩,只有嫡出的儿子才能承袭爵位,似你这样的庶子,绝不可能越过本公子去。”
桓志目光一闪,“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荆州王府才开了一代,咱们爹就是第一代王爷。他想把爵位给谁就给谁,谁也没资格置喙。你是嫡出有如何,可惜成了寿阳城谢家的逃犯。你娘眼瞎不理家事,现下可是许王妃在管家,在照顾王爷。”
“是许侧妃。”公子玄强调。
桓志大怒,“桓玄,别以为你从前欺压本公子,现在还能欺压本公子。你就是一个逃犯,一个南朝朝廷的逃犯,你还能继承爵位,还能当家做主不成1
话音落,飞快拔剑,一剑斩向公子玄。
倾城一惊,想要回手帮忙,却已经晚了。
眼瞧着桓志的长剑就要斩入公子玄的肩膀,她猛地高抬右腿,一个扫堂腿踹向了长剑。
“砰。”她的腿没能扫中长剑,却是一方砚台应声而碎,落了满地玉片。
公子玄随手丢了手中剩余的玉砚台,冷冷清清道:“论武功,你的武功不及我。论学识,你的学识更不及我。论德行,帝后曾赞我丰神如玉,温文尔雅,父亲却说你纨绔跋扈,不堪大任。你今夜闯进这里来,想要先发制人,只可惜我没心思跟你周旋。”
他冷冷看着桓志,“你出去吧。”
倾城不知道这兄弟之间打着什么哑谜,却不能多问,只是戒备地握紧了后腰上的夕颜剑。
若是桓志真要拿公子玄如何,今夜免不得又要见血。
她迟疑看向桓志的手臂,想要看出点名堂。可桓志穿着厚厚的春衣,行止间并无异常,也就看不出是不是曾经负伤。
她的夕颜有剧毒,这厮又是怎样解毒的呢?
冷不丁,桓志大喝,“用不着几日,父王就要宣布将爵位传给我,朝廷的文书就快到了荆州府,你还想当世子爷,做梦吧1一言不合,手中的长剑又斩向了公子玄。
公子玄脸色一白。
今夜正是他犯病之时,强自支撑已经不易。何况,使用一方砚台卸掉桓志长剑的力道,已经用了许多力气。
桓志再来这么一下,他却是无法再抵挡。
倾城一惊,飞起一脚踢中长剑,直将桓志踢了个趔趄。这一回,桓志没有躲开。
桓志一愣受不得这羞辱,回手照着公子玄又是一剑。长剑还没斩出去,院子里却传来一人急吼吼的呼唤声。
“二哥……二哥……”
听声音,年岁也不算大。
倾城耳朵一跳,好似在哪里听过这声音。一抬眼,就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领着家丁跑了进来。
眸光一闪,她总算认出这人。
正是今夜她潜入藏娇阁时,遇到的那位小厮。非是他指路,她恐怕还听不到许氏的阴谋,也拿不到许氏的证据。
这个时候,断不能被人看见自己的容貌。指不定,会给公子玄带来什么麻烦。
一个闪身,她避开了桓志的长剑,拉着公子玄急急退后。
三个人隔着一丈远的距离,桓志一时难以得逞,震怒转头,“桓毅,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