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一个戴着人皮面具的贵人,倒是容易,对于一群粗鄙的山匪,她定要吃瘪。
她墨光微闪,手中的夕颜照着男人的面庞便去。
纵然被捉,她也要先看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
男人却躲开了。
“来人,抓住这个女人,快……”他显然吓得不轻,捂着手臂退走飞快。
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许多人脚步匆忙的奔进来。
她脸色巨变,紧握着夕颜,横在了胸前。
土匪们个个精壮愤然,你死我活只在眼前。
“砰……”
又是一声巨响,在她毫无预料之时。
屋顶上轰然坠落大片青瓦,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瓦片落在土匪身上,惊得他们慌忙忙退开,忍不住骇然看着上空。
她握紧匕首,顺着众人的视线仰头看去,数十名锦衣人挥刀跳下来,满身杀气地加入了战斗。
锦衣人与土匪显然不是一路人,就在土匪惊愕地当口,他们已挥刀砍了过去。
战斗霎时间换了方向,两方打得火热,全然忘了孤零零站在那里得倾城。
一时间,这小小花厅中也没了她什么事情。
她愣了愣,试图分辨锦衣人的来路,但她失败了。这些人穿着精致而统一的着装,所有的招数都毫不花哨。
说穿了,只为杀人。
每一招都像是锤炼过千百遍,只为了在这一刻成功杀敌。
他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却又根本不是战场上的套路。
她可以很明确的知道,这些人不是士兵。
不是士兵,却数十人如此整齐划一,如此杀气腾腾,如此静寂无声。
是的,这些人杀人的时候并没有一点儿声息,好像他们就是这屋子的空气,可以潜伏在任何的角落。整个花厅中,不时传来土匪的惨叫声,喝斥声,但锦衣人却只会发出兵器相触的“铿锵”声。
杀人,在这群人身上显得这样简单而直接。
这样顺利。
像是喝了一杯茶,吃了一杯酒那样平常。
土匪很快败下阵来,毫无还手之力,乱七八糟尸横一地。
她眸光一闪,忽然才想起负伤的荆州府贵人。
回过头,那人已不见踪影。
她一惊,此人戴着人皮面具,收拢这一拨山野土匪,为的就是杀掉公子玄。他身份动机都十分可怕,她必须要找到这人。
慌忙在花厅中四顾,但并没此人的身影,她又奔近了厅旁的卧房,仍旧没看到人。
这小小院落,房间本就不多,况且她并未看见这人从门口逃走。而她,观看锦衣人也只几十秒的时间。
他不会走远。
她飞快寻找,目光在各处逡巡,仍未发现一点异常。
她心头一跳,再入卧房,伸手在床榻衣柜等地拍打,果然听得墙上有“空空”的响声。
有暗门。
衣柜旁正有一只插花瓷瓶,搁在在那里很不适宜,她忙转动瓷瓶,片刻间,墙上显出一个狭小的门洞。
门洞后是开阔的密林,不知道通往何处,她一低头,穿过门洞追了出去。
一路追,果然见路上有血迹。
是那人略显乌黑的血。
她的夕颜有毒,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愈发戒备,匆匆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