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停顿,“谢琰知道新妾是你,梅花别院的禁卫已经增加了人手,我们想要进来还算容易,可要偷带了你出去,就不那么简单。何况……”
刘裕正在谢琰手下当差,若是背了偷窃小妾的罪名,这辈子就算毁了。谁知道情敌之间会干点什么事情出来,即便他们此刻称兄道弟。何况,谢琰一定会再次增加人手。
方才藏身梅花树后,已隐约察觉谢琰的目光。
从梅花别院归去,桃花园中的几人还没睡下。
今晨他们才打过一架,此刻却像是没事人一般,等着倾城的消息。想来也是,月姬和朱瑾适才刚打过,现下还互不搭理。打架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家常便饭。
较真就输了。
朱瑾起身,“怎么样了?公主可受了伤害?”或许还忌惮着王七爷,她并不靠近,只远远询问。
王七爷并不理会她,几步走到茶几后坐下,翘着二郎腿,打量屋中。
屋中摆设早就换了新的,下属也刚打扫过,根本看不出今日的战斗痕迹。
倾城眸光冷清,“过几日,就将公主接出来吧。她没有回复记忆,再呆在梅花别院毫无意义。谢石毕竟是男人,若谢琰一个看顾不到,让谢石对公主做出点什么,谁都不好交代。”
不好跟恢复记忆之后的锦公主交代。
不是说强烈的刺激会让人失忆吗?怎么强烈的刺激竟不能让人恢复记忆?
徐先生保证的那样好,她决定找个日子寻找徐先生探问清楚。
徐先生还在琅邪王府,倾城送信去找他,他也正在找他们。今次的见面,并不在琅邪王府,而是在乌衣巷的仁和堂中。
这是一间挺大的药房,买卖草药,兼顾给人治玻坐镇的郎中,倾城不认得,见了他们,笑得和气。
倾城也不多言,拿手蘸了茶水,就在柜台上画了一个符号。郎中一见,匆忙收起了神色,恭恭敬敬掀开了通往后院的门帘。
他们几人进去,徐先生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这初冬的暖阳,照在人的身上十分舒服,王七爷先寻了个太师椅坐下,也不管倾城跟徐先生谈了什么。他只管喝茶晒太阳,间或起身逗一逗树上的鸟儿。
这家伙,从没一日闲着。
倾城也不管他,只将那夜婚礼上的情况跟徐先生交代。徐先生听了一二,叹息一声,“恐怕公主这病,是心病,需要心药来医治。”
什么叫心病还需心药医?
徐先生神色黯然,“她自己不愿意醒来,所以不管施展多少摄魂术,采用多激烈的刺激办法,她都不会醒来。一直是那个懵懂的天锦姑娘。”
天锦姑娘距离她们的主上,相去太远,实在教人无法接受。眼瞧着倾城与朱瑾几人,几乎要闹僵了,眼瞧着虞美人就要散伙,可锦公主还不肯醒来。
她心里担忧,却无可奈何,“那怎么办呢?”叹息一声,“这几日谢琰增加了护卫,又在梅花别院日日守着,我们都混不进去了。他像是知道我们已经跟来,所以格外防备。”
谢琰不愿意锦公主恢复记忆,这一点跟朱瑾挺像的。
可惜如此一来,要营救锦公主只能歇一歇。
徐先生不置可否,大概也是失望的。
二人不再说话,默默无言许久,王七爷吹着口哨逗弄树上飞来的一只画眉鸟,徐先生忽然道,“七爷?”
他转头,侧脸挡住了阳光。
“听倾城说,你是在叶城找到她的,那救她性命的苏子御可寻得了?”徐先生问的温和。
王七爷蹙眉,“先生什么时候管的这样宽了,连倾城的事情都要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