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蹙眉,“你做什么1
王七爷勾唇,满是讶然,“这样你也认得爷?”
这不废话吗,从桃花园跳出来的哥们儿,不是关三爷,那就是他王七爷无疑了。难道朱瑾和辛夷还会干这种事儿?
朱瑾最怕变丑,岂肯当个脏兮兮的男人?
辛夷自问纯爷们儿,断不肯做个没用的马夫。
“哈哈……”难得开怀,他笑容满面,忙又扶住自己脸,“不要惹爷笑,爷这脸描得没你细致,少不得要笑裂的。”
两个人傻笑片刻就往琅邪王府去。
到了王府门口,他们不敢露面,只隐藏在黑暗中静候。
近了丑时,街巷远远响起了车轱辘声。一声一声,沉重又迟缓。一听,就栽满了货物。这个时候,可没什么核定载重的说法,能装多少装多少,直到装不下为止。
不是别人,定是那赶车的无疑。
倾城刚要迈步,身旁的王七爷已经跃过去了。她不敢迟疑,飞快跟上,很快窜进了来车的街巷。
车夫坐在车驾上,正打盹儿。一路过来,不知走了多远,又僻静无人,自然只剩下打瞌睡的份儿。大约是不知道危险逼近,所以全程无觉。
倾城眸光一闪,从侧面绕近,一伸手将这打盹儿车夫拉了下来。
车夫一惊,刚要出声,王七爷已伸手捂住了他口鼻。片刻间,车夫便迷晕了。
二人将迷晕的车夫,拖到了街角处的旮旯里,左右看无人,又随意寻了一块破布,往车夫身上一遮,飞快离去。
马儿还在缓缓前行,似不知道主人已经被掳走了。
倾城和王大可追上马车,跳上车驾,一人坐了一边儿,都将帽檐拉低一些,沉默地往王府门口去。
老马识途,到了王府门口停住了脚步。
士兵例行检查,很意外地看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车夫。
从前自然是没见过的,免不得惊讶,士兵道,“怎么回事儿?今晚怎么两个人,还长成一样?”
倾城眸光一闪,王七爷跳下马车笑着开口,“今日家中正好无事,兄弟非要跟着小的进城来见见世面,这不成器的狗东西……”
他一巴掌拍在倾城帽檐上,将她打得矮了三分,乐呵呵,“军爷您通融通融。”笑着笑着,冷不丁递了个银馃子过去,刚巧塞在士兵的手掌中。
士兵捏紧了手掌,仔细瞧了瞧他们二人,确认是生得一模一样,只不过是身量不同而已,不由笑起来,“竟不知道你还有个胞弟?”
王七爷点头哈腰,像只哈巴狗儿,“从前也没人问小的,不敢乱说。”
士兵不耐,“进去吧进去吧,你日日从这门里过,难不成还有假的。只是回头别跟外人胡说,不然受罪的是爷爷。”
拿人手短,这就算是放行了。
倾城眼睁睁瞧着王七爷载着她进了王府,任由马儿自寻路径,去向厨下。
这厮混迹江湖,竟将一个士兵的心理也拿捏的这样准确。
夜浓如墨,整座王府静悄悄的,她忍不住道,“七爷,您老手劲儿不小,待会儿回去,看我怎么拍回来。”
王七爷勾唇一笑,只留给她一个侧脸,“就你那花拳绣腿,也就能给爷捶捶背罢了。”
“你……”倾城想要发火,却听漆黑的路径那头,有女子低低引着路,言语十分恭敬,“徐先生,请这里走。”
倾城眯眼看去,丫鬟手中一盏琉璃罩风灯,照亮了仙风道骨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