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扭动着粗大的身躯,眨眼将她缠绕,她的腿不仅麻木,俨然已经难以移动。随着蛇身的进一步绞杀,她的双腿被勒得咯吱作响,下一秒就要废掉。
这么大的毒蛇,金钗竟然并不能将它钉死,而只是将它钉祝
蛇口还未松开。
再不松开她就要把命交代,指不定今夜就可以和黑白无常打麻将了。
她紧紧握住钗头,费力的搅动,口中高呼道:“王大可1另一只手,努力去掐蛇的七寸。
耳中只听得“咚咚咚”的上楼声,木板楼梯被踏的震天响,不过片刻间,灰衣人已奔入房间。
她抬起头,望着王大可严肃的脸,勾唇,“王大傻,你安排的什么破房间1一语毕,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栽倒之前,只看见一张焦急俊朗年轻的脸,匆匆放大在眼前。
大约是不会摔成猪头了吧,她想。
夜浓如墨。
再睁开眼,她脑袋有些晕晕的。
墨色的纱帐勾起,床前正坐着一人。
是王大可。
他换了一身衣裳,不过仍然是灰色系。
见她醒来,他神色严肃,“怎么样了?”
她哼哼唧唧爬起身,他忙拿了一只软枕给她垫在后背。
等舒舒服服靠好了身体,她才满面不快的开口,“被蛇咬了,你说能怎么样?你要是想知道,不如给那蛇咬一咬?”
话中不耐,她盯着他高挺的鼻梁,“说,你是不是故意安排的这一出,平白无故哪儿来那么大的一条毒蛇?”
他目光一闪,转头扫了一眼外间,“说吧,沐姑娘问你话。”
倾城一怔,越过他的肩膀看过去,这才见屏风外头似乎还跪着一人。灯火璀璨中,能看清这人穿的是黑色的衣裳。
“属下……”是个女子。
开口的声音满是倔强,像是在哪儿听过。
倾城忽然就想起来,下午与她争执的少女。
她暗骂一声,忍不住盯着那少女跪着的膝盖,冷笑道:“果然……本姑娘要在阳台上看看风景,你也不允许,非要催我进来睡觉。这可倒好,睡出一条毒蛇,险些要了我的命。”
她话音一顿,转头看着王大可,满脸迟疑,“我……的蛇毒解了吗?”
他摇摇头,“还没彻底。”
如此这就不是险些,分明就是准备要她的命。她再也耐不住,慌忙拽住他的手臂,“赶紧拿纸笔来,我要写一个药方,立刻派人去抓药。”
王大可不敢耽搁,亲自取了纸笔来,递到她手上。
她速速抄了药方,他忙吩咐人下去抓药,像是又对下属不放心,终归是亲自去了。临行,将屏风前跪着的黑衣女子踹起来,“去找书生领罚,让他按照以下犯上的规矩来。”
黑衣女子大惊,哇哇大哭,“七爷……属下再也不敢了,不要砍掉属下的双脚。”
他却没理会,将人踹出了房间。
以下犯上,竟然是砍掉双脚这么恐怖的下常
她眸光闪烁,想起被蛇咬伤的那一瞬间,慌忙掀开被子,去瞧自己的脚。
万幸,她的小腿上缠着纱布,包着草药,似乎并没怎么肿大。可能王大可先给她迅速解了毒。
她长睫扑闪,并不多言。
抬头四下打量,才发觉她的房间已经被换掉。此处已然不是下午她进去的那间房,不论是家具摆设还是风格,都完全不同。
墙上挂着的兵器,还有靠墙的大衣柜,都昭示着主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