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过我机会!?”拓跋绍突然苦笑起来,眼眸里充满埋怨与憎恨,“在你心里面只有你的皇后,什么文武大臣江山社稷统统不重要,我又算得了什么?”
“绍儿,你太让我失望了。”拓跋珪的眸光沉了沉,竟是无尽的怜惜。
他的儿子还这么年轻,就算有些事情看不透也没关系,还有大把的未来在等着他。可他偏偏做了一个最错误的抉择,将未来毁于一旦。
“是啊,我让您失望了。您众多儿子中,只有拓跋嗣最深得你心,不为别的,只因他是皇后的儿子。哦,不。”拓跋绍将剑指向熙宝,冷笑,“是皇后的养子。”
拓跋珪赫然大怒,喝斥道,“你母亲教唆出你这么个好儿子,真是不死不足以谢天地。”
“是的,她离经叛道,她该死。但她也说了,成王败寇。”早在决定造反的时候,清河王就已经看开了,他抿了抿唇,轻启,“人都会死的,只不过有先后之分。”
“哈,哈哈哈。”熙宝突然放声大笑。腥风血雨中,她下颚微抬,身姿卓然,四下叛军避退,就连拓跋绍也被她的笑给镇住了。
“你笑什么?”拓跋绍愤怒。
熙宝冷哼,目光冷冽,言语犀利,“你说得很对,人都会死的,只不过有先后之分。所以,你母妃已经在黄泉等你了。”
“什么……”拓跋绍的灵魂似乎深深被人扯了一把,身形晃动得险些脱了手中利剑,“你、你这恶妇,我要杀了你1
拓跋绍悲愤难当,忽然戾气凝聚,杀意盎然,举剑向熙宝砍去。
拓跋珪紧了紧手中的剑,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
刚刚还光洁庄重的大殿,现在已厮杀成海,鲜血在片刻后铺满脚下的大理石,死的人还是堆积,活着的人好像跋涉在黄泉河岸边。
可是拓跋嗣已经带着大军迅速赶到,战局正呈现出压倒性的反转。叛军被太子大军威吓,开始惊慌失措,甚至四处逃逸。
“拓跋嗣,我要杀了你。”清河王双目猩红,咆哮如兽,再次挥剑冲入修罗常
拓跋嗣一路斩杀过去,速度只快不慢,不多时就在叛军中打开一个缺口,重重跪在地上,“父皇,母后,儿臣来晚了。”
熙宝纤白的手指重重抹过唇角的鲜血,宛如冷艳狐妖,“不,来得正是时候。”
“起来吧。”拓跋绍隐忍着胸口的疼痛,指向另一口猛兽,“将他拿下。”
“儿臣领命。”拓跋嗣赫然起身,长剑在手中翻转,锐利的剑刃直指向他的弟弟——那天癫狂的猛兽,拓跋绍。
熙宝踩着鲜血,跨过尸体,来到拓跋珪身边。她看到拓跋珪正注视着两个互相搏命的孩子,他刚毅的脸上隐忍着悲凉,一点也不比肩负山河来得轻巧。
四周的叛军被渐渐清除,追随清河王的大将也被拿下,战局真正的接近了尾声,胜负一目了然。
魏国的未来抛弃的拓跋绍,这片大好山河是拓跋珪的,更是属于年轻的拓跋嗣。
随着叛军被擒,拓跋绍剑招大乱,最终被拓跋嗣一击拿下。利剑深深的刺进清河王的肩骨,将他牢牢的钉在盘龙红柱上。
“父皇,清河王在此。”拓跋嗣扫视四周,圆满交差。
一切都结束了……拓跋绍的剑应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