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干了不能正事做什么?我做的正事还不够多吗?到头来也没有人说声谢谢?”!
“你正是因为没有干正事,所以才没有人对你说谢谢1
拓跋珪拍桌而起,冷冷一哼,愤然转身离去。
“恭送陛下。”
贺夫人和姚妃连忙行礼,而熙宝依然坐在原处,看着拓跋珪离去的背影,双眸微微颤动。
送别了陛下,贺夫人的欢喜再无丝毫掩饰,顿上眉梢。
“皇后娘娘,多谢您的指点,没事我就先退下了。”她比刚进凉亭时又嚣张了三分,未经皇后同意,便自行告了礼,转身快速离去。
熙宝几乎能够想象她现在要去哪儿,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又是怎样欣喜狂热的表情。
姚妃叹了口气,柔声劝道,“娘娘,您这是又何苦了,明知道陛下有意气你,还跟他顶嘴,白白让贺夫人得意。”
这也没旁的人了,熙宝依旧不服软,“我这辈子没被他气过,我就不服气。”
“陛下毕竟是男人,还是您的丈夫,一贯都是他宠着您。”姚妃耐心的劝着,眉宇间隐隐徘徊着阴郁之色,“现在陛下身体大不如前,您还不让他两句,以后的话……说不定真被您给说中了,想气还气不到了。”
晓精也连忙跟着劝慰,“是啊娘娘,您看这贺夫人得意的,走路都成一阵风了。”
熙宝收敛了刚才的气焰,眼底闪过阴冷的轻视,甚至还夹杂着同情,“陛下不过哄哄她,她就当真了,回头看她怎么哭?”
姚妃微诧,“娘娘这么有自信?”
“那是自然。”熙宝站起了身,对着即将坠落的夕阳清傲道,“我熙宝可从没输给过任何人。”
姚妃没有反驳,保持了沉默。她虽然看着苗头不太乐观,但她依旧笃定熙宝说过的每一句话。从她靠近拓跋珪开始,她就没有输给过任何人。或者说……是拓跋珪没有让她输给任何人。
回到议事殿后,夕阳已经沉了。
天幕上的繁星渐渐清晰,拓跋珪透着窗台抬头看向星空,他能找到曾经在沙场上遇见过的星星。什么都在变,唯有他们还保持着多年前的模样。它们是如此冷艳又无情,静默无声地审视着大地变迁。
案子上的奏呈并没有拓跋珪之前说的那么轻松,不过休息了半日,有堆成小山般的高度了。
两鬓渐白的帝王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到议事殿内最崇高的位置上。
伺候在一旁的何了为他摊开奏呈,搁笔研磨。
如此一坐就坐到了深夜,突然守在外面的人慌忙的冲进来通报,“陛下,陛下不好了。”
拓跋珪顿时皱起眉头,厌烦道,“怎么了?”
“皇后娘娘她、她……”通报的人急得舌头直打结。
“闹脾气了?”拓跋珪不但没有着急,眼底发展过一丝得意之色,“现在想到我了,不是盼着我早死吗?就说我现在忙,过会再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