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唯一能坚定的信念,就是母后的品质。虽然她处事的手腕够铁血,但她的言行也是出奇的刚正,说一不二,堪称女中豪杰。
“嗯。”杜婉儿点了点头,这一条定律她还是很相信的。
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也许那个问题会涉及到朝堂,连忙说给自己的丈夫听,“哦,今日父王一到贺夫人宫里,贺夫人就派人请母后去喝茶。这分明有示威之嫌,以前也没见她这么跋扈啊?”
拓跋嗣冷哼,“如果不能藏那么深,又怎么能做母后的敌手?”
杜婉儿若有所思,斟酌道,“今日跟母后聊天的时候,我感觉母后像是不愿再等了。太子之位,恐怕就要有定论了。”
说起太子之位,拓跋嗣眼眸凝重,心中多少也有些顾虑,“这之前,母后就有意劝父皇将太子之位册封于我。但不知道那个贺夫人耍了什么把戏,使得父皇和母后大吵了一架。具体什么原因,母后并没有告诉我。但这段时间父皇一直冷落母后,现在就算母后有心将我推上太子之位,也要先复宠才行埃何况,绍皇弟和贺夫人也不会轻易妥协。”
杜婉儿点了点头,也以为是。当今皇后的实力确实是值得相信的,但绕是皇后多么得帝王宠爱,有些事情办起来就是要时间。复宠就是件耗时间的事,何况皇后是位那样骄傲的女子,又怎会轻易向另一个人低头!?
但再一想她过去的种种经历,便也不觉得有何担忧的了,“殿下不必忧心,父皇恩宠母后多年,伉俪情深,可不是说冷落就冷落的。何况母后摄政多年,铁血手腕,又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妻子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拓跋嗣忧心的远不止这些,“父皇和母后的感情我倒不是很担心,我只是担心母后要有所动作,那些人一定也会百般阻挠。到时候,朝前后宫都将是一番腥风血雨。这一回,未必是父皇和母后争吵一番就能解决的。”
杜婉儿依偎着拓跋嗣,让自己娇柔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身体,温柔着,“殿下放心吧,母后一定会全力支持我们,我们也势必会配合母后的。”
“嗯。”
拓跋嗣点了点头,让自己平和下来。杜婉儿突然发现案前多了一盆花束,花苞磊磊,枝叶葱绿。就连栽种花束的盆都是上等的精品瓷盆,上面画了一副仕女伏案观书的图。
“这花好漂亮埃”杜婉儿忍不住赞了一声,“与这瓷器盆正好与这案几相配。那些奴才,什么时候这么有心了?”
“他们哪有那好眼光。”提起眼前的花束,拓跋嗣眼眸一亮,嘴角含笑,“这是依依送给我的,特地叮嘱我放在案前,不但漂亮,还可以提神醒脑。”
“哦,她真是有心埃”杜婉儿脸上的笑意略僵,但又很快的掩盖过去。就连站在一旁的侍女彬彬都神色一凛,眉宇微皱起来。
真是有些猝不及防,那女子人未过来,关于她的事物就已经先登门了。
“是啊,她确实有心。”拓跋嗣捉不住女人心里的小秘密,忍不住的跟着赞了一句。
杜婉儿有些不悦,但还是小心隐藏着,含笑道,“这累了半天我也有些乏了,先不打扰殿下了。”
“嗯,你先回去休息吧,回头我再去看你。”拓跋嗣又将杜婉儿扶起,贴心的送到门口,让她回去多休息。
杜婉儿出了门再无掩饰,脸色突然阴沉起来,双眸里闪烁着晦暗不定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