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震惊的是,潘人凤竟将这块地皮以一个象征姓的数字转给了潘氏家族。虽然他本人没露面,但代理律师却向董事会转达了一句话:“叶落归根。”
3月11曰,潘氏企业旗下宏达电子厂发生火灾,潘瑾瑜事务缠身,未能在第一时间赶去外市。而潘人凤联系的当地实权人物,却在灾后安置方面给予了极大援助,将负面影响减少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这次董事会几名元老级人物再也坐不安稳,主动找到潘人凤住处表示谢意。对方活尸般的模样让他们唏嘘不已,而潘人凤却始终在微笑。几名元老回去后,将少数阴谋论者骂得狗血淋头,说潘人凤半只脚已经踏在了棺材里,真要有心布局,又何必早早就回延城来?暗中找几个枪手,重演当年一幕岂不是方便的多?
对于董事会里的悄然波澜,贾青看在眼中,急在心头。然而潘瑾瑜却依旧是毫不在意的模样,这几天甚至很少外出,在家专心伺候兰花。
潘瑾瑜养了盆“素冠荷鼎”,兰花中的极品,同种莲瓣兰曾在花会上拍出过天文数字。惊蛰之后天气渐暖,无蕊兰花已可出房。这会儿他在二楼阳台上将花盆换了几个角落,始终觉得有点不够满意。
神盾保安住的大屋人来人往,一派忙碌模样。而江东卫那边,却只有陈默一个人坐在门口,背靠墙壁似乎已经睡着。
潘瑾瑜注意到他后,不禁怔了怔。
陈默确实睡着了,当潘瑾瑜端着花盆走到跟前,他早已睁开眼,有点疑惑地站起了身,“潘先生,有什么事吗?”
潘瑾瑜还是第一次过来这幢房子,看着陈默,平淡地问了句:“今天好像是星期二?”
“我逃课了。”陈默听出了他的意思,尴尬一笑。
潘瑾瑜微微皱眉,倒是被对方的直白弄到无语,转身在院子里找了个朝阳的地方,将兰花放好。比起他自己住的别墅,此地更背风些,但这并非唯一让他过来的原因。
这盆“素冠荷鼎”有片病叶,潘瑾瑜握着剪刀久久不动,忽然开口说:“兰花要惜叶,一般都是只剪掉带病的部分,不舍得整片剪去。你过来看看,像现在这片,应该怎么剪才好?”
院子里没有第三个人,陈默走上去看了看,接过潘瑾瑜递来的剪刀,一剪剪到根部。
“知道其他养花人看见你这么剪兰花,会怎么说吗?”潘瑾瑜笑了笑。
陈默好像还没过瘾,用剪刀轻戳着花盆里的土,“上面烂了,下面迟早也保不住,长痛不如短痛,要是能连根挖掉才好。”
东郊煤矿家家户户没有不种菜的,陈默小时候就常帮忙干活,说的正是打理菜地的粗浅道理,却不知要是按照叶片面积来算,他刚才这一剪至少报销了几十万。
“你说的不错。”潘瑾瑜居然表示同意,在阳光下舒展了眉头,再次打量身边的年轻人,“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