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庆自认阅女无数,对着林轻影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却是心跳加速浑身发软,活像个初哥。
他以前追过一个豆花村老板娘,人称“豆腐西施”,也同样是林轻影这般的瓜子脸、大眼睛,同样是娇怯怯的模样,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抱在怀里狠狠疼爱一番。
现在东门庆却觉得豆腐西施或许该换个外号,叫豆渣狗屎。
延城有这么极品的娘们,我怎么不知道?东门庆很疑惑,但更多的却是惊喜,原本对陈默的那份畏惧也打消了不少,想要先沾一沾林轻影的小手,感受一下肌肤相接的滋味。
“美女别害羞,握个手而已,我又不吃人!小兄弟你给介绍介绍,大家交个朋友,这次的事情好商量啊,我那辆车算白砸了都行……”东门庆见林轻影没什么反应,伸出的手顿在空中,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陈默。
陈默还没说话,这胖子的头发已被人一把揪住,向后扯去,脸上志在必得的表情全部扭曲。
动手那人制服笔挺,正是东门庆的所长姐夫。他怕老婆怕得厉害,平时最多就只骂骂东门庆色令智昏,小头指挥大头,今天却仿佛变了个姓子。东门庆被拽了个趔趄,险些摔倒,正莫名其妙间,又被两记响亮的耳光扇在脸上,顿时眼冒金星。
“林总,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这是我小舅子,今天喝多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所长赔着笑,连声招呼。
东门庆以为他疯了,捂着脸刚想破口大骂,却瞥见一辆银色卡宴停在不远处,跟着想起姐夫刚刚喊出的那声“林总”,肥厚的嘴唇骤然哆嗦了一下。
所长只去过一次天宫,还是借着别人的光。刚看到林轻影并不敢认,直到四处张望发现那辆在延城独一无二的座驾时,才确定不会有错了。他听东门庆的口气,这次闹出来的事情竟似乎是牵扯到了林轻影身边的小子,不由吃了一惊,下手又狠又重,简直像是在打仇家。
医院门口的路人纷纷侧目,林轻影往陈默身后躲了躲,这个动作很女人很柔弱,她脸上的神情却透着平静,淡淡问了句:“怎么回事?”
“沈队长就是被他打的。”陈默说。
林轻影打量了一下面如土色的东门庆,眉梢微蹩,“是他?”
“是姓沈的先砸了我的车,我好心送他老婆回家,他上来就打……”东门庆彻底傻了眼,一点风流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他怎么也没料到,沈大力竟然认识这个据说是全延城最有手腕的女人。
那位所长赶忙打起了圆场,得知正在住院的沈大力原来是天宫会所保安之后,略略松了口气,随即却看到林轻影一只手有意无意拉着陈默的衣角,不禁一怔。
“你这个缺德玩意儿,人家的老婆轮得到你送?!”所长忽然冲着东门庆怒吼,“现在事情闹成这样,还害得林总亲自跑来医院,她时间多宝贵你知道吗?!赶紧跟我上住院部赔礼去!医疗费、误工费、营养费,该赔人家多少赔多少,少一个子儿看我不扒你的皮!”
“姐夫,我的伤还没验呢。”东门庆愁眉苦脸,小声提醒。
“验你妈!买点营养品跟我去看人,还傻愣着干什么?!”所长暴怒,全然没想起对方的妈就是自己丈母娘,转头望向林轻影时,脸上已堆起了小心翼翼的笑容,“林总,那我们上去了?”
“好。”林轻影微微一笑。
上车后,陈默忍不住看了看这个在他面前从未流露过真实情绪的女人,诧异道:“那胖子的姐夫怎么会怕你?”
林轻影沉思了片刻,选了个陈默更容易理解的方式来回答,“卓小七的父亲也是警察,他如果还活着,就不会害怕任何人,因为他身上有股正气。”
陈默头一次听说卓倚天丧父,联想起她大大咧咧毫无心思的模样,不由怔了怔。
银色卡宴并没有开回天宫会所,林轻影载着陈默直接到了自己的住处——位于南市区的一幢小楼。这里是联排别墅区,闹中取静,环境清雅,一树一石无不布置得别具匠心。
“你还没吃午饭,在这里吃完了再回去吧!”林轻影开进车库后,很随意地说了一句,就好像身边不是小保安,而是某个老友。
陈默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对她的邀请毫无异义。
林轻影家里很干净,水晶吊灯将客厅照得通明,一尘不染的地板让陈默无处落脚。等了半天,林轻影才找来一双粉红色的棉拖鞋,抿嘴笑道:“我这里就只有自己的鞋,你会不会嫌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