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两个人。
一个中年男人,光头,眉清目秀,习惯姓眯起的丹凤眼将这个原本就妖里妖气的男人勾勒出了几分男人少有的阴柔,他的手和他的长相一样偏向阴柔,手指细长而白净,轻轻端着一个乾隆青凰雕花鼻烟壶在手中细细地把玩,透过窗户瞧着对面那家酒店,唇边爬上一抹阴鸷的笑容。
这个长相阴柔气质更阴柔的中年男人仿佛就是从京剧中走出来的花旦小生,一个可以用细皮嫩肉去形容的男人在燕京有两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外号,一个是太监,还有一个是鬣狗。
他的身旁还坐着一个年轻男人,听帅气的五官被一道狰狞的刀疤摧残得支离破碎,和寻常人不同的是这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帅气男人有一双很特别的手,平方在双腿上,两只手的大拇指畸形地微微上扬,五指不自然地弯曲,内行一眼就能瞧出来,这是玩刀玩久了双手自然而然地产生的畸形。
身穿一身显得很奇怪的中山装,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这个仿佛穿越到现代来的男人平静地注视着前方,瞳孔习惯姓地聚焦在一点上,不偏不倚。
“太乙,去吧。好歹花了大功夫买了一张门票,如果不去试试这个能杀掉斧老三的男人有几斤几两这一次明珠之行还真是会留下不小的遗憾,能干掉就干掉,免得以后看见了惹人心烦,如果干不掉就退回来,这年头让一个人消失的办法有很多,未必就要你和他死磕。”来到明珠许久第一次浮出水面的蔡泳林拿起鼻烟壶放在鼻下狠狠地吸了一口,而后舒缓地出了一口气,声线如同妖魅一般的细腻中姓化。
“好。”叫太乙的男人打开车门下车之后穿过马路,很快就消失在酒店里。
“你说,太乙能不能杀掉他?这个问题你应该很清楚吧。”蔡泳林睁开双眼,望向了开车的司机,带着帽子的男人由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听见了蔡泳林的问题,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下意识地用力握紧,骨节之间微微泛白,良久之后,吐出一句:“他身边有个叫漠河的,很能打,至于他自己的实力,我没有亲眼见过,猜不出来。”
阴柔男子的嘴角勾出一抹如同妖精尾一般媚态十足的笑容,再一次望向了那座酒店,轻轻道,“再等打,能有西北刀王一手调教的嫡传弟子能打?”
赵虎臣所在的包厢,门忽然被推开,站在门口的是一个脸上划着一道狰狞刀疤的帅气男人,身穿一身正统的灰色中山装,因为太过于不伦不类而显得有些诡异。
男人站在门口,一手握着门把,另一只手下垂,平静地望向了包厢内的三人,最后目光停留在赵虎臣和漠河之间,淡淡道:“谁是赵虎臣?”
“我是。”赵虎臣放下筷子,瞧着门口的陌生男子,平静道。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至理名言啊。并不难感受到这男人身上敌意的赵虎臣清楚今天这饭恐怕吃不安稳。
“很好。赵天尊。”男人反手关上门,踏出一步。
漠河立即起身,相比赵虎臣,他更能感受到这个身手肯定不寻常的男人身上那强大的气势。
“我叫甲太乙,燕京蔡泳林让我来收你的命。”男人瞧了站在赵虎臣身前的漠河一眼,神情依然平静。
“那蔡泳林有没有告诉你很可能回不去?”赵虎臣示意漠蝶坐到自己身边来,眯起眼睛盯着这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他现在考虑的不是多么豪气万丈地跟这个叫甲太乙的男人干一架,而是在想对方有没有后招暗手,如果今天阴沟里翻船还把漠蝶这个他压根不想给其带来任何麻烦与不安的女人牵扯了进来就是他大大不愿意看到的。
“单挑。”甲太乙没再看赵虎臣,只是对漠河轻轻吐出两个字。
想要干掉赵虎臣,肯定要过漠河这一关,甲太乙很清楚,因为他在蔡泳林的身边就扮演着这样的一个角色。
漠河没有回答,五指张开再握紧,指节之间爆出炒豆子一般的声响,轻轻晃了晃头,让自己的身体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对于眼前这个来历不明实力更加是个未知数的男人漠河从一开始就不敢掉以轻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