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出生高贵,以往当然没有机会学得这些本事,而至于这以后嘛……”
壮汉说道这处有意一顿,看向一旁的同伴,二人的目光对视,眸中皆是露出了得色,他这时方才有意拉长了声线继续道:“恐怕跟没有这个机会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李丹青就是再蠢也应该明白自己若是被掳到永安武馆,会遭受到怎样的折磨。
但壮汉二人想象中李丹青大惊失色甚至跪地求饶的场景却并未出现,甚至李丹青的脸上连半点神情变化都未有出现。
他依然立在原地,低着头,皱着眉头,思虑着些什么。
“不对。不对。”
“我的剑招当然不算快,但那也得因人而异,你们两个都也是金刚境初期最多堪堪到中期的武夫,想来一开始对于我也多有轻视,有心算无心之下,不应如此轻易的被你躲过去的。”
李丹青就好像并没有听见那壮汉的话一般,低着头自顾自的说个不停。
永安武馆中的二人听得是云里雾里,互望一眼,心底暗道这位世子殿下莫不是已经被吓得痴傻?
但这样的念头刚起,李丹青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那如果我这样做呢?”
李丹青这样说着,那二人还在困惑,却见李丹青握着重剑的手却再次高高举起,然后与之前一般直直的斩向二人之中那位身材壮硕之人。
壮汉见状,顿时面露冷笑,心道这位李世子当真是走投无路了,这样的剑招虽然速度不算太慢,可比起之前的剑招依然有着意图明显,剑势一起,剑招便已定死的毛病。
他这样想着,身子微微一侧,便轻而易举的躲开了李丹青这忽然发难而攻来的剑招。
他在这时面露得色,正要嘲笑李丹青的垂死挣扎,可就在这时,李丹青手中的剑锋却忽然一转,朝歌重剑的竖劈之势瞬间化作了横扫,直直的轰向另一旁那位身材略微消瘦的弟子。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李丹青还有这一手,面对横少过来的重剑,那人想
要躲避已是来之不及,仓惶之间只能赶忙掏出自己腰间的佩刀,想要拦下李丹青攻势。
铛!
一声沉闷的声响荡开,那身材瘦小的永安武馆弟子身子明显一颤,脸色瞬息变得惨白,他的双目瞪得浑圆,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丹青,就仿佛看见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你……”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一个模糊的字眼刚从他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便开始紧随其后的从他嘴里涌出。
这短兵相接的刹那,从李丹青重剑上传来的力道顺着刀身涌入了这位永安武馆弟子的体内,只是刹那的光景便摧毁了他体内的五脏六腑。
那人的身子在这时颤抖得更加的厉害,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李丹青的衣角,但这样简单的动作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却变得如此的困难,他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出,却在半空中僵住,眸中的光芒也渐渐涣散,下一刻整个身子都在这时轰然仰面倒地。
这样的情景是那位与之同来的壮汉未曾料想到的场景,他的这位同伴虽然看上去身材消瘦,但却是实打实的洞开了三道脉门的武者,对付李丹青这般毫无修为之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又如何会在这一剑之下暴毙而亡?
无论逻辑上而言,眼前的一幕是如何的不可思议,但他确实实打实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联想李丹青从洞察到他们的行踪,再到面对他们的威胁一反常态的冷静,他不可避免的暗暗想道莫不是李丹青一直在扮猪吃虎?
想到这处,壮汉的脸色也愈发的苍白,他直直的看着李丹青,眸中的光芒闪烁,惊犹不定。
而李丹青却依然脸色平静,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我用血气之力淬炼肉身许久,《龙象混元》的法门也给我的肉身带来了极大的强化,加上洞开了第一道脉门,其真实的力量已经超出了打开三道脉门的武者。”
“这朝歌剑的力量旁人握在手中不过十余斤重,而由我挥动,则能爆发出六十余斤开外的力量,配合如今的肉身强度,所能爆发出来的战力绝非寻常人可以想象的。”
“只是我对敌经验尚浅,剑招变化不足,容易被人看穿心思,故而以后与人对决,还是得多加小心,同时在剑招上多做变化,做到一击毙命。”
李丹青将那些从未言说过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在壮汉的耳边低语说来。
这些话,有些那壮汉能听懂,有些他不能听懂。但至少他从这些话中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位被武阳朝所耻笑的世子,远不是看上去那般简单。
而更可怕的是,他愿意将这些秘密讲给他听,显然不是把他当做可以倾诉一切的知己……
想到这里,壮汉的额头上冷汗直冒,他忽然失去了再与李丹青为敌的勇气,他转身子,甩开自己的双腿,开始朝着大风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急促的奔跑声,把李丹青从自己的思绪中拉扯了出来,他抬头看向对方狂奔而去的背影,却并不急着出手将之拦下,反倒慢悠悠的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不知从哪里寻来的酒馕,仰头饮下一口,这才言道:“留活口。”
此言一落,幽深的林间,一道青色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浮现,她从那壮汉的身侧一闪而过,伴随着一阵幽冷的寒光,壮汉的脚踝处一道血光浮现,发出一声闷哼,身子应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