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怕你不公平,找外人请外援。”
“我用找外人请外援打你们吗?我要让你输得口服心服!”
除了书记镇长和运动员,临镇的党委副镇长也一个不缺,这是两个层次的阵容,镇领导是一个层次,运动员是一个层次。大家都明白,运动员是来打不球的,领导们是来拼酒的。
运动员练球的时候,张建中却看见了陈大刚。他个子本来就高,跳得也高,扣下来的球一个比一个有劲,只见“嘭”的一声,球飞出场外,落在树荫里,好久看球的干部,“啊”地惊叫起来,有怕被那球击中,也担心边陲镇能不能应付那么强的主攻手。
张建中对临镇分管办公室的党委说:“这个应该不是你们镇的吧?”
那党委处事不惊地说:“新借调来的。”
张建中笑了笑,说:“借调来打球的吧?”
“上个月就借调来了,一直在我们办公室。”
“在你们办公室当保卫吗?”
那党委愣了一下,问:“张党委认识?”
“烧了灰我都认识他。”
“貌似有什么深仇大恨嘛!”
“我想,不光我认识,就是喜欢看打球的都认识,他是公安的主攻手。”
那党委便“嘿嘿”笑起来,滴水不漏地说:“我们镇正在开展社会综合治理行动,从公安那边借调了几个人,他是其中的一个。”
“反正怎么说你都有理由。”
那党委说:“你们那个主攻手我们也认识,县城培训基地的教练。”
张建中大言不惭地说:“他是我们边陲镇人,这几天刚好回来休假。”
“这也可以?”
“总比你们那个借调的更有理由吧!”
那党委便“哈哈”笑起来,说:“我们谁也别说谁了。”
说着话,练习的运动员退场了,就见阿启和阿欢过去跟陈大刚打招呼,他们也是党校同学。阿欢问,你怎么跑到临镇去了?阿启问,你女朋友没跟你一起来吗?他们都认识娜娜,也见过娜娜在球场帮他拿衣服,只是他们不知道娜娜是副县长的女儿,和传说中的,张建中的女朋友是同一个人。
“张建中调到我们镇来当党委了。”
他们指点给陈大刚看。其实,他早就看见张建中了。
临镇邀请陈大刚帮他们打主攻手时,一知道对手是边陲镇,且还要去边陲镇比赛,他便一口答应下来,他要给点颜色边陲镇看看,因为张建中就在这里混,他要让张建中知道他的厉害。
有那么一刻,见张建中围着两个书记围,向他们汇报巡查的情况,他心里就恨恨的,就把排球当张建中,狠劲地往下砸,你神气什么?你嚣张什么?你这戴绿帽的家伙!
心里骂着,感觉比砸得那排球“嘭嘭”响还解气。
这会儿,隔着球场看张建中,脸上就露出鄙视的讥笑,他还那么开心,还一点不知道,就算你能娶娜娜,就算你仗着副县长得到更多,你张建中这辈子也是缩头乌龟。
张建中才懒得理他,目光只是一扫就划过去了。
球赛正式开始。
他们打的是老式的九人球,不像六人排那样赢球方要跑位。九个人的站位都是固定的,分三排站,打前排拦网进攻的一直站在前面,二传手一直站二排,发球手只要球发得好,可以由始至终发球。
因此,比赛的亮点是主攻手之间的较量,哪个队主攻手扣球更有力,更能一锤定音,就更容易获胜。
陈大刚确实有那么两手子,边陲镇前排的高个子怎么拦网也拦不住,三个一起拦,看着形成铜墙铁壁了,陈大刚却来一个打手出界。只要他跃起扣杀,全场都静了,都眼巴巴盯着,心里祈祷这球被拦死,或扣出界,然而,他一挥手狠扣,就像锤子砸钉一样,球却“嘭”一声,砸在边陲镇的三米线内。
边陲镇是主场,陈大刚扣得越精彩越没人鼓掌,偶尔,打飞了一两个球,反倒赢得喝彩声,最后,只要陈大刚跃起扣球,大家便喝倒彩。看那情形,大家似乎已经猜到他是临镇找来的外援了。
临镇以大比分二比零领先时,换下陈大刚,那意思很明显,再此打下下去,肯定三比零获胜,给你们边陲镇一点面子,换下这个主力,看你们能不能反败为赢?
边陲镇一点不客气,在那个培训教练的带领下,一鼓作气,连赢三局。
临镇的书记说:“我们是虽败犹太荣!”
边陲镇的书记说:“我们场上的都是边陲镇人。”
临镇书记说:“我们的主攻手的妈妈是我们临镇人,所以,只让他打了半场!”
话里有话,边陲镇的书记却不买帐,说:“公平,公平!”
管你承让不承让,反正赢了球脸上就有光,总比人家把主攻手换下来,你还赢不了人家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