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趁着这话题,副县长便问张副主任,以前怎么没见过小张同志?刚调到你们县委办吗?从哪个单位调来的?是大学毕业分配来的吗?张副主任说,是从机械厂调来的笔杆子,以前写过小说,在省报登过文章,才来县委办两个月。上次,召开的农村工作会议,边陲镇那个经验材料就是他起草的。开始,说是机械厂调来的,大家还不以为然,说他在省报登过文章,大家就有点惊讶了,再说边陲镇的材料是他起草的,看张建中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总指挥说:“原来是大笔手啊!”
镇里的人说:“能从工厂调进县委办非常不容易,仅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小张同志的能力水平。”
副县长说:“边陲镇那个经验总结我看过,当时,我就想过是谁写的?怎么跟你们县委办以前的套路不一样?”
他说,满上,给小张同志满上,我来敬一下小张同志。
张建中惊得手忙脚乱,说:“怎么行?这怎么行?”
“是我这大老粗不够资格吗?”
“不是,不是,我担当不起。”
“有什么担当不担当的,都是一个大院一个门口出入上下班的,没那么多规矩。”
张建中喝酒老实,其实,不老实也不行,一个个职务比他高出一大截,想赖酒也不敢赖,何况,他根本就不懂赖酒。
喝了这一碗,张建中立马就不行了,反倒是副县长离得近,一把扶住他才没倒下去。
后面的事,张建中一点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醉了多久,醒来时,已在床上,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镇里安排他和张副主任一个房间,此时,却听见张副主任在外面大声说,不行了,没棋了。说,县长到底棋高一着。我们都不是对手。
副县长“哈哈”大笑,说:“不是我棋高一着,而是你们棋艺不高,臭棋娄子。”
这是在镇政府办公楼的顶层晒台上,水库指挥部的人都回去了,省督导组的人在二楼集中开会,就只有副县长、张副主任和镇委书记镇长四人围坐在一张桌上下像棋。张副主任输了,副县长就叫镇委书记上,镇委书记连连摆手说:“我不行,我比张副主任还差,更加不是你的对手。”
镇长便自告奋勇,坐在张副主任让出来的位置上,与副县长面对面。摆开阵势,见眼前一暗,便都抬头张望,见是张建中走上晒台。
副县长问:“没事吧?”
张建中说:“不事。”
张副主任说:“年青人,睡一觉就好了。”
其实,张建中脑袋还沉沉的。
镇委书记说:“小张同志喝酒太老实。”
副县长笑着说:“以后,多磨练磨练,先把酒量磨练上去,再把狡猾劲磨练出来。”
张建中心里想,跟省督导组跟你副县长下乡才有这么高规格的接待,平时,就是想喝酒想磨练也没有机会。
说话间,棋盘已经你来我往。
一开始,楚河两界旗鼓相当,渐渐地,镇长就冒进了,跳马杀入敌营,三两个回合,那马就被副县长的车b入绝境。
副县长得意地笑起来,说:“你还往哪跑?丢了这只马,我比你多一个大棋,你的结果将与张主任一样,以失败而告终。”
镇长很不服气,说:“我不信少一只马就赢不了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