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对这西夏边境现状最了解的,可不是坐镇延州的那位种延崇小将军,而是眼前这个颇有将帅之才的韩良臣。
身为南宋四大名将之一的韩良臣,无论是格局还是眼界,都不是寻常军中将官所能比拟的。
所以钱恒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打算,直接问道,“良臣,你且帮我分析一下,如果我去吐蕃收买些人手过来,帮我开垦经营绥德军的属地,你以为这办法是否可行?”
韩世忠是真没想到,钱恒会有这么大的想法。钱恒昨晚就透漏出,会好好经营绥德军属地,可要招募人手去开垦属地,这可就不是单单治理属地那么简单了。
韩世忠忙问道,“钱大人,您打算做什么?据我所知,绥德军属地上的属民虽然不多,可也有近十万左右,怎么也够大人您所用吧?”
钱恒一笑,“那我问你,绥德军属地上的这十万人都是什么人?平时以什么为生活?”
韩世忠脸色有点难看,露出几分苦涩的笑,“钱大人,其实绥德军是个什么状况,我比其他人都清楚,哪里说是有十万人,但基本上都是西军中年老体衰的老兵,因为故乡也没了念想,便结伴留在绥德军属地,一起养老,也算是老死沙场,死得其所了!”
钱恒的脸色也有点低沉,虽然知道绥德军属地地处偏远,却没料到那里居然属于老兵的埋骨之地。至于那些老兵靠什么生活,已经不用钱恒多问,顶多是些老兵的养老口粮,那日子有多么贫苦可想而知。
越是如此,钱恒越发坚定了要把绥德军属地改造过来的决心。
“名臣,这么跟你说吧,我想要把绥德军属地,变成我大宋放牧之地,如果我没记错,绥德军属地中,有几条黄河支流经过,若是改造好了,养成牧草肥美之地,应该不难吧?”
韩世忠一阵苦笑,“钱大人,实不相瞒,河边滩地上的牧草遍野,谁都知道,可难就难在,没有母马繁殖的基础,更没有牧民会去绥德军的属地生活,谁都知道我大宋紧缺马匹,一开始,偶尔还有西夏和辽国的牧民,来绥德军属地的边境地带放牧,后来被绥德军的驻军抢过几次之后,就更不会赶着马匹来我大宋境内放牧了!”
对于宋兵这杀鸡取卵的做法,钱恒也不能说什么,现在需要钱恒解决的,是眼前如何拉拢大批的人进入绥德军属地,迅速把绥德军这片土地利用起来。
想及此,钱恒忽然问道,“如果我想招揽大批的牧民来我绥德军的属地,名臣以为这法子怎么样?”
韩世忠有点意外,但还是回答道,“如果钱大人能够招揽来牧民,当然是好事,可这事情不好做啊,西夏和辽国的牧民,是不可能来我大宋的!”
钱恒一笑,“我也没指望西夏和辽国的牧民能来!”
韩世忠的眼前也是一亮,“钱大人,莫非您是在打吐蕃牧民的主意?”
不愧是名将的苗子,韩世忠的眼界和格局果然够强,钱恒还没提及吐蕃,韩世忠就已经想到了从吐蕃招揽牧民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