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姬娜的背影,奎罗皱了皱眉头。
他敏锐地感觉到小公主的情绪有些不对,再想一想刚才的场面,沈昆没吃黄金盛宴,而且对黄金盛宴表现出极大的反感……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身为黄金城主,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保证沈无言的忠心!
“沈祭酒,留步!”
奎罗几大步就追上了沈昆,笑道:“天色还早,祭酒大人有兴趣和末将喝上几杯吗?”
老兄,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啊!沈昆懒得搭理这个吃人的豪猪,笑眯眯道:“这个不方便吧,夜家的大少爷还等着我去报到呢!”
“大人放心,夜少爷那里我派人去打招呼!”
奎罗不给沈昆反驳的机会,抓住他的手臂,穿过一条漆黑的小胡同,来到了夺曰楼北面的一个小酒肆里面。
夺曰楼重修,附近十里之内都被化为了禁区,只有经过黄金血族审批的商人才能营业,这小酒肆的原主人于是被驱逐了,只剩下几张桌子,几坛子烈酒。
“老兄,你这是做什么?”
沈昆顿时紧张起来,这小酒肆地势偏僻,最近的住户人家也在八九百米之外,而且漆黑不见五指,不远处又有夺曰楼工地上的巨大噪音干扰,奎罗要是在这里杀了沈昆,十天八天的都没有人能发现沈昆的尸体!
“老弟别怕,你可是公主面前的大红人,我还能害你不成?”
奎罗不咸不淡地笑了笑,招呼沈昆坐在酒桌前,“虽然正式任命还没有下来,但老弟注定是宫廷祭酒了,那我不得不问一句……身为宫廷祭酒,老弟想怎样辅佐公主殿下呢?”
沈昆摸不透他的意思,干笑道:“还能怎样,凡是公主说的话,我一定记在心里,凡是公主的要求,我一定尽力完成!”
“别说这些虚的!”奎罗不悦地一挥手,冷冷道:“老弟你要明白,我是巴家的家奴出身,巴山雨圣人,还有公主的母亲巴夫人,都是我效力了几十年的老主子了……今天你说的话,我都会一字不差地转告给两位主子!”
“哎呦,看老兄您说的……”沈昆笑眯眯道:“我这刚当官,还不知道宫廷祭酒是干什么的……要不,老兄给我提醒几句?”
“也好,我就给你一些指点!”冷然点头,奎罗道:“宫廷祭酒,明着是公主的老师,负责教导公主殿下的音乐才艺,可实际上,这个职务可以随时觐见公主,甚至是与公主朝夕相处,影响力非常之大!”
“唔,唔!”沈昆抱着早晚干掉姬娜的心思,根本就没把这个职务放在心上。
“其一,宫廷祭酒有权向公主提出建议,”奎罗继续道:“就如这出云海城的二十万黄金驻军,你看那位将领懈怠了,或者不适合保护公主,只要一句让公主开心的话,就能免掉这个将领的职务,甚至杀了他!”
“哦?”沈昆的小眼睛一亮,“我看厉天不顺眼,杀了他也行吗?”
奎罗不理他,继续道;“其二,宫廷祭酒,有义务规劝公主的言行举止,规劝不得,便可以密函奏报给天下共主或者黄金圣人……也就是说,你有资格直面天听,看谁不顺眼,写一份小报告,就算不能杀了他,也要让他扒掉一层皮!”
沈昆渐渐地来了兴趣!
“其三……”奎罗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一个人所皆知的秘密,当今大周天子没有儿子,正准备选一个女儿做女皇……如果没有意外,二十年后,姬娜公主就是姬娜陛下了,到时候你这宫廷祭酒水涨船高,不是九州宰相,也是黑袍监察官,可说是权倾大陆,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姬娜是天下储君?”沈昆这次真的吃惊了。
白了沈昆一眼,奎罗冷笑道:“如果公主没有这个储君的身份,掌握数十万兵权的黄金大将们会怕她吗?会容忍她那古怪的脾气吗?”
干!
姬娜竟然是未来的女皇帝!
沈昆的小眼睛陡然眯缝起来了,如果自己能找机会干掉未来的女皇帝,岂不是有大功与炎黄血脉,就算不是民族英雄,也能像荆轲那样名垂青史吧?
呸,呸,什么荆轲,贫僧可不要做一个送死的刺客,杀姬娜,必须找到一个可以全身而退的机会……这样想着,沈昆的嘴角不经意地上翘起来,“宫廷祭酒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好处……”
“是啊,宫廷祭酒名轻权重,未来不可限量……”奎罗话锋一转,“所以,有资格担任宫廷祭酒的人,必须对黄金血族忠心耿耿,而历来的宫廷祭酒,必须付出一些代价,来保证他们的忠心!”
“老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昆听出了一丝丝的杀机,豁然站了起来。
“坐下,别怕,我不会杀了你的!”
奎罗从袖子里摸出一小包碎肉,连同酒水摆在了沈昆面前,“这是刚才剩下的黄金盛宴,我只要你吃下去,然后给我写一份效忠书……”
还要吃人肉!?沈昆眉头一皱,语气也有些冷淡下来,“老兄,公主都允许我不吃了,你这个也就免了吧?”
“公主是公主,我是我!”奎罗附耳在沈昆耳边,森然道:“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保证,不然,我不会允许一个不可靠的人留在公主身边,哪怕是公主发火,事后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