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好了要做什么没有？”

“我啊……我想当歌星，还是最红的那种。”曲子恒悄悄凑到曲耀阳耳边，犹豫了小半会儿，才敢说出口。

曲耀阳挑眉，“你上大学时的专业跟这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当歌手？”

“哥！”曲子恒一声急唤，“你小点声儿！算我求你了嘞，小点声儿！这事儿暂时还不能给爸妈知道，要是让他们知道了非不得把我给烦死！我已经够崩溃的了，可不能让他们再来给我添乱！再说了，我是想当歌星，是大歌星，不是歌手！现在好多歌星不也没有什么化，更别说跟啥专业挂口，这不是科班出生一样能红，只要哥你愿意出钱给我包装，帮我组织乐队，我就能红！”

一来就是提钱的事情，换做从前，弟弟跟自己伸手要钱，曲耀阳从来就没有拒绝的时候。可是这会听着他说他要做的事情，自己心里反而有些不太靠谱。

“我给你出钱没有问题，可是你自己到底想好没有，这是不是你真正想做的事情。”

曲子恒一听曲耀阳说愿意出钱，眼睛都跟着放光，“当然！这事儿我早就想好了，要不是想好了我也不敢现在就拿出来跟你说。你都不知道我现在上班到底有多烦，一天到晚都在搞什么党政建设、思想作风建设，还要加强自身素质、提高党员的模范带头作用。”

“最可恶的是特么一到开会，同一个内容拿出来反反复复说好几遍，每一遍都要你谈感想谈思想觉悟。我以前听说的什么公务员上班就是喝茶跟看报纸，全特么都是浮云！这工作就是用来洗脑跟折磨你灵魂的，时间久了，你要么成为一个脑奸巨滑的胖子，要么成为一个傻不隆咚的白痴！”

“我可不想，胖子跟白痴，我都不愿意！”曲子恒撇了撇唇。

曲耀阳沉默了半晌，“那你组织乐队需要多少钱？”

曲子恒欢欣得都快跳起来了，“不多，就二百万！”

“行！钱我可以给你，你用来做什么都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毕竟每个人的人生都只有一次，很多事情你一旦做错了，就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听明白了吗？”

曲子恒坏笑着弯了唇，“哥你是在说你跟裴淼心？嗨！我跟你说，这男人有个把小情人再正常不过了，尤其是像你这种优质的，要钱有钱要身份有身份，简直是万众挑一！难道我嫂子还想这辈子就一个人霸着你，自由都不给了？她霸得住吗？光靠她一个人，哪里消化得了你！”

曲耀阳抬眸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随手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支票本，几下写好数字又签上自己的名儿，这才递到曲子恒的跟前。

曲子恒抬手去接，曲耀阳一晃收回，“还有一个条件，按时回家，别让妈早不到你。”

“得嘞！”

曲子恒高高兴兴伸手，一把抢过曲耀阳手里的支票。

……

从弟弟房间出来，曲耀阳又转身去了婉婉的房间。

这会子曲婉婉正为着先前在书房里跟曲母的争执难过伤心，手边一只镜面的皮箱，她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自己平时爱穿的衣服，一股脑全部丢进了那箱子。

曲耀阳进来，没有吭声，而是双手插在自己休闲裤的口袋里头，看着曲婉婉的所有动作。

曲婉婉脸上沁着未干的眼泪，抬起头来望了望他，“哥你不要劝我，这个家我真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妈她越来越过份，我在这个家一点人权都没有，我要回学校去住！”

曲耀阳沉默了一阵，“妈说的那个男生……就是跟你一个学校的穷学生，那是你喜欢的人？”

曲婉婉抬头，“怎么，连你也歧视人家，说人家是什么穷学生？”

“婉婉，不是我想要歧视对方，而是妈那人做事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很霸道，但该讲道理的时候她还是会讲，没有经过认真调查和分析后的事情，她不会轻易做结论，更何况你是她的女儿，她不过是担心你罢了，不希望你被坏人欺骗。”

曲婉婉拿出一件衣服，一把砸进自己的皮箱，“可别人穷也不是别人的错啊！更何况嘉轩已经很努力很上进了，他只是……他只是苦于没有一个机会，等他毕业了以后找到工作，就可以改变命运了！”

“他的名字叫嘉轩？”曲耀阳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