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道理?”
张安世道:“你看哈,既然陛下在乎自己的名誉,所以不敢裸奔,不敢吃屎……”
朱棣身躯一震,惊讶地道:“且慢,怎么还有裸奔了?”
朱棣脑海里开始浮现出自己在寒冬腊月的北平城里赤裸身体、披头散发狂奔,顺道还在路边吃x的场面。
“一个意思,我们不要计较细节。”张安世道:“若是如你所言,只因为在乎名誉,这说不通,那么孙膑装疯卖傻,韩信胯下之辱,还有司马懿为了麻痹曹爽,当着别人的面,口水都流的到处都是,难道他们就不要面子的吗?”
朱棣的脸抽了抽。
一旁的护卫眼睛朝上一翻,若是早几日,他肯定是要翻脸,然后骂一句大胆的,而现在……他习惯了。
张安世道:“而且你这样说,有损皇帝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像陛下这样的大英雄,大豪杰,怎么会在乎区区所谓的面子呢?”
“真正的英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行非常人之事,怎么还会在乎别人的眼光呢?那些靖难的将士,之所以追随皇帝,是因为平日里皇帝给他们的恩泽,所以他们才敢前仆后继,效之以死,又怎么因为区区吃x和裸奔的事,就不乐意了呢?”
朱棣:“……”
张安世道:“何况,男子汉大丈夫,裸奔和吃x也不算什么……”
朱棣感觉心口堵着一道气,拧着眉心道:“怎么又裸奔了呢?”
张安世道:“我们先不要细究这些字眼。”
朱棣瞪大了眼,努力耐心地道:“什么叫不要细究,这不是凭空污人清白吗?”
张安世道:“我是针对你方才的那些话而言,只是觉得你方才的话来解释,实在没道理。”
朱棣道:“好,好,好,你真是颠倒黑白。你哪知眼睛见他裸奔和吃x?”
张安世道:“那你哪只眼睛见他没有裸奔和吃x?”
朱棣破防了。
本来是想好好讲道理,张安世毕竟算是恩人,而且此子虽然说话口无遮拦,可好歹朱棣还是很赏识这个家伙的。
若是换作其他人,早就剁碎喂狗了。
偏偏朱棣不能,既然不能,那么还是要扭正一下这小子奇葩的观念。
朱棣已经觉得自己极有耐心了,而且自己分析得也很有道理。
只要张安世能幡然悔悟,也不枉他的一番苦心。
谁晓得这家伙不但会抬杠,而且还又给这‘故事’的版本添加了一个新的‘裸奔’元素。
朱棣拍着桌子大骂:“入你娘!”
“你怎么还骂人。”张安世怒了:“我看你年长,不和你计较,可你若是再骂人,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他妈的,就你会骂人是吧?”
朱棣深呼吸:“来,你坐下,我再和你说道说道,你方才那样是不对的,皇帝他不是司马懿,也不是韩信和孙膑。”
张安世道:“你说的有道理,皇帝可比司马懿、孙膑和韩信厉害多了。”
朱棣脸色总算缓和一些:“这就对嘛,所以不能类比。”
“可正因为皇帝在我心目中更厉害,所以皇帝才敢吃x和裸奔呀。”
朱棣的老脸开始抽搐,手按着桌子颤抖,以至于桌上的菜肴开始哐哐的作响。
张安世一见如此,便道:“好吧,就算你说的对。”
朱棣摇头,咬牙切齿道:“不是就算我说的对,你根本没有心悦诚服。”
张安世道:“我心悦诚服了。”
朱棣道:“你这是虚与委蛇!”
张安世委屈第看着他道:“说是又不是,说不是又不是,老兄你一个大丈夫,怎么如妇人一般,何况皇帝有没有吃x和裸奔,与我们何干,我们何必较这个真,这不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朱棣道:“这……这是我看不过去,不能这样凭空污蔑人。”
张安世道:“可我这是夸赞啊。”
朱棣终于不吭声了,他低头战术性喝酒,直接一口酒闷进肚里。
张安世道:“这就对了,咱们好好喝酒嘛,何必要为这些事争执呢,我当然知道,你是靖难旧人,当初跟着皇帝建功立业,心里仰慕着皇帝。可我也一样,我心里也仰慕陛下,咱们是一条道上的。”
朱棣道:“你少说几句吧,喝酒。”
张安世便重新落座,也豪迈的喝起了酒。
朱棣有了几分酒意,情绪总算好了一些,便道:“你应该出身自名门望族吧。”
这个其实根本不用猜。
张安世笑了笑道:“我看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