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弃感情的人类,就像魑魅一般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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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须野镇长的府邸,现在改为了皇族的临时行宫。
在侧屋的一张装饰华丽的床上,躺着一位身着华服的少年,他姿态惬意的躺着,邪魅的脸上有一对狭长的丹凤眼。他的嘴角上挂着浅笑,虽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意味,但却自有一种让看到的人胆寒的气势。
“矢皇子!”不知何时,一位身着白衣的男人便单膝跪在了少年的床边,毕恭毕敬地称呼到——他是少年的策士,是最先向少年效忠的一位阴阳师,名为三浦纯。
而躺在床上的少年,正是天皇的二子,也就是翼的弟弟——矢。
“什么事?”懒洋洋的语调,却充满了让人无法违抗的力量,“纯?”
“矢皇子,翼皇子又出去了!”三浦纯平淡的声音不含任何感情,他就是这样的人,对一切都像面对死亡一样冷淡,不,或许反过来说更有哲学意味一点。
“翼皇子?”少年高昂的音调仿佛在嘲弄什么,“你为什么不叫他翼太子,没人教导过你吗?还是你乐于用这样的愚蠢丢我的脸?纯!”当那高昂的声音变得低沉时,少年已经满脸冷淡了,“你知道应该用什么称呼才符合礼仪,也应该知道这是多么大的罪过,你为什么这么叫他,是因为你自以为你看透了我吗?是因为你觉得你掌握了我所想要的东西吗?三浦纯,我警告你,注意你的嘴,不要让我发怒……”
少年白皙而修长的食指点在了三浦纯的嘴唇上,他侧躺着狭长的眼睛牢牢地盯着三浦纯,里面不含有任何感情。三浦纯不由得感到了恐惧,他本来应该冷淡地面对少年的动作,但他的身体依旧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是,矢皇子,翼太子又出去了。”
“又出去了吗?话说,那个老头子还真疼那个家伙啊!”矢想到了自己父亲那明显偏心的作态,“居然随随便便就答应他在这无聊的地方多待上十天,而且连什么原因都不问……啧啧!”向小孩一样抱怨着,但矢的嘴角依然挂着无所谓的笑容,显然,他对自己所抱怨的内容并不在意。
“所以,纯,那个家伙去哪了?”
“东边的森林,因为那里的妖气很重,所以我并没有随意接近。”
“嗯……”意味深长的应和了一声,矢望向了床上方的主梁,“又去陪他的女孩了吗?呵呵,真是不务正业!不过,妖气很重的森林?啧啧,喂,纯,你说会死人吗?”
“如果是夜晚的话……”
“可惜我的哥哥是个每晚回家的乖宝宝啊!啊,对了,父王又是没有细问吗?”
“是的,天皇大人在准许翼太子出去后自己很快也出去了。”
“所以说,只有我一个人必须乖乖地待在这个地方吗……啧啧……”习惯性地咂舌,矢眯起了他的眼睛,嘴角的笑容也越发冷酷,“这样像个乖孩子的感觉真不错,乖孩子,听话的孩子,往往是好处得到的最多的孩子,不是吗?”
“如果陛下能够继续隐忍的话……”平淡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毫无起伏,然而,三浦纯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渐渐快了,那是紧张感!
“啧啧,纯,你又说错了!”果然,抑扬顿挫声音打断了纯的话,矢从床上坐起了身,“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只有皇帝才能用的称呼吗?你这么称呼我,是为了奉承我吗?还是纯粹得只想诅咒老家伙尽快死去呢?”
“不敢!”
“不敢吗?你的心中也有恐惧吗?哦……我忘了,你的心中也只剩下恐惧了啊~~”带着调笑意味的话语淡淡地从矢的嘴中吐出,他先前压低了身躯,俯视着跪地的三浦纯,“你的嘴巴为什么不听话呢?果然,是为了让我生气,是为了让你体会到那种恐惧吧!你这个残缺的家伙,啧啧……就像破损的玩偶一样,根本称不上人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