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思齐心善,她也不忍心让小郡主老无所依吧?他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室内的气氛渐渐沉闷,乐思齐缓缓把与威武王妃逛街的情形说了,顺带着把韦哲明天可能来访的事也说了,道:“王妃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像母亲看自己的孩子。我真的承受不起,有时候真怕见她。”
“王府里两位庶女已启程来京了。若是查出杨婉是伤害小郡主的凶手,你打算怎么做?”苏玮把脸搁在乐思齐肩头道。
乐思齐道:“这是威武王爷的家事,自然应该由王爷处置。我们只要取得证据,为小郡主拿回公道就可以了。”
“嗯。”苏玮轻轻闭上眼睛,感受乐思齐若隐若现的处子体香,只觉若能永远如此,此生无憾。
这一餐饭,直吃到二更鼓响,苏玮才扬声唤若尘:“把剩菜撤下吧。”
若尘们鱼贯而入,撤下菜,上了茶,垂手退下。
苏玮腻声道:“我来喂你。”嘴里含了茶,就着乐思齐那粉红的樱嘴,便凑了上去。
乐思齐偎在他怀里,眼波流转,千娇百媚,一片春情无限。
“今晚上不要回去了。”苏玮在她耳边呢喃。
“不行。”乐思齐还有一丝神志清明。如果没有小郡主,留下也没什么,这中间还隔着一个活死人,可怎么能畅快?
见乐思齐身子软软的,却推开自己就要站起来,苏玮忙央求道:“再坐一会,等会我送你回去。”
“在你府里,有什么不安全的?”乐思齐睨了他一眼,取笑道:“可别想再赖在我那里不肯走。”
苏玮也笑了,想起当日自作主张留在外室值夜的情景。那时她沉沉睡去不知,自己可是折腾了半宿,心中天人交战,是这样闯进去,还是做个谦谦君子? 万幸,最后还是以极大毅力战胜心中的恶魔,这才没有铸成大错。亵渎了心中的女神,勉强她跟自己在一起,害得她没有欢颜,可真是万死莫赎了。
“再坐一个更次,我送你回去,送到门口便回来。”苏玮亲了亲乐思齐的柔荑央求。
暖暖的烛光洒满房间,帅得爆棚的男子柔情似水地央求,任是谁也无法拒绝。乐思齐也不例外。她到底还是任由苏玮抱她坐在腿上,细说每一个独眠的夜晚对她的思念。
拒绝了苏玮无数次在一起的要求,每次他总是表示理解,发誓在洞房花烛夜才行周公之礼。乐思齐直到此时才知他对自己竟是如此刻骨铭心。
她心里感动,任他的呢喃如涓涓细流温暖自己的心田。
冬儿和秋菊眼看天色已晚,各自与闺蜜话别,来到宴息室门口,才要去推关上的门,四散在廊下的侍卫上前轻轻拦住,一个侍卫压低声音道:“姑娘请留步,乐小姐与国公爷有命,不用侍候。”
冬儿与秋菊对视一眼,冬儿道:“天色已晚,我要禀明我家小姐,回家。”
侍卫笑道:“姑娘说哪里话来。这儿迟早是乐小姐的家,也就是姑娘的家。”
秋菊扯了扯冬儿的衣裳,道:“既是两位主子有命,我们且在这里候着便了。”
“可是……”冬儿大急,道:“小姐孤身一人与国公爷在一起,怕是不妥。”
“傻妹妹,国公爷对小姐如何,你怎么会不清楚呢?若是小姐不肯,国公爷又能如何?”秋菊边劝边拉,把冬儿拉到院中,吩咐小丫鬟抬了案几椅子过来,就在院中煮茶赏花。
冬儿几次要扑向宴息室,都被秋菊拉住,气得她跺脚道:“秋菊姐还是心念旧主,一点不为小姐着想。亏小姐把心都掏给你了。”
“你这样冒冒失失闯进去,才不妥当呢。”秋菊在她耳边道:“可想那晚国公爷衣不解带为小姐值夜的事?小姐睡去没有知觉,国公爷依然能守礼,何况此时小姐神志清醒?”
“神志清醒?”冬儿气呼呼道:“我看不见得。或者小姐已经喝醉也未可知。”
“禁声。”秋菊赶紧捂住她的嘴,四下张望。她刚才让小丫鬟多点几支灯笼来,现在这一角儿灯火通明,黑暗中影影绰绰的,侍卫们逡巡来去,听涛轩明松暗紧,到处是人。
“你敢怀疑国公爷的人品,不想活了。”她用只有冬儿才听得到的声音道:“这话要传进国公爷耳里,国公爷会怎么想?”
冬儿也是一时情急,还真没想那么多,经秋菊提醒,唬得面容失声,只连连点头,待秋菊松开手,大大吸一口新鲜空气,这才道:“姐姐说得是,我太冒失了。”
“你知道就好。”秋菊煎了茶,分一杯给她,道:“也就是我们才能有这样的优待,换作别人,那能在听涛轩这么放肆呢。这些,还不是仗了小姐的福气?”
“你知道就好。”一个声音在院子另一头,花木茂盛处响起。
秋菊已叫破那人名字道:“绿荷姐姐还没歇下?现煎的龙井,快过来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