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微微点了点头,问乐思齐:“都是干什么的?”
乐思齐笑着把他让往堂屋,又对百姓们道:“幸好有李公子作证,邱老四才能伏法,我们应该感谢李公子才是。”
百姓们便跪下磕头。
李朝手掌向上,抬了抬,倨傲地道:“罢了。都回去吧。”
原来他不是对谁都和蔼可亲的。乐思齐暗凛。
百姓们说着感恩的话,被乐思齐送出了大门。冬儿娘俩也跟着他们回去收拾衣物,虽说破衣烂衫的,没什么值钱东西,但日常随身用品还是得带的。
韩先扯了扯陈西和山子的衣衫,当先朝自己屋里走。陈西不知他有什么事,犹豫了一下,跟了过去。
山子却憨声憨气问:“干嘛?”
李朝站在门边,看着三人的小动作,嘴边浮出着一抹笑。
房东自然跟着一起告辞,直到乐思齐关了小院的大门,他还站在门外发怔,实未想到从山里来的一个姑娘,怎么能搭上县尊公子的线,想着是不是该找个借口减减房租。
乐思齐送完众人回转,见堂屋中只有李朝,不由讶然问:“他们到哪去了?”
李朝指着韩先房间的方向,笑道:“在那边忙着呢。”从怀里掏出一个匝子,递给乐思齐:“我把银子带来了,有十银一张的银票,也有五两一张的,你看看。”
乐思齐接过来,打开一看,一小匝子的银票,码得整整齐齐的。
说起开酒楼的地点,乐思齐道:“我觉得衙门左边那幢小楼不错,就是不知租金贵不贵。但不知你出不出面,还是一切由我处理?”
李朝笑吟吟从怀里又掏出两张纸,打开了递给乐思齐。
却原来是契据,真是难为他想得周到。乐思齐看了,觉得没什么问题,道:“你且等一会儿,我去向房东借纸笔。”
李朝道:“不如我们再去看看场地,如果能定下来的话,顺便把契约签了就好。”
乐思齐觉得不是什么大事,点点头。两人迈步出门时,乐思齐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梳头洗脸,在古代,披头散发的,可怎么能出门?李朝也真是的,怎么不提醒自己一声?
李朝也很冤枉,他一进门便见满院子的人,哪有去注意乐思齐什么打扮?
乐思齐自回屋梳头,李朝在堂屋中等着。半晌,范阳和纪刚又分别送银票过来,一听说乐姑娘还在梳洗,不由脸色古怪。李朝少不得解释一番。
费了半天劲梳了个飞天髻,换了件干净衣裳,一走进堂屋,范阳便赞道:“姑娘打扮起来,真是美若天仙。”
他个性率直,有一句说一句,倒没有轻薄的意思。以前在小店相遇,因为烧烤,没有弄得一脸煤黑就不错了,谁还去注意她梳什么发型。
乐思齐抚了抚抬了半天有些酸的手臂,想着得找个会梳头的丫鬟要不然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这儿不比山村,梳两条大辫就成。
纪刚斜睨了范阳一眼,敲打道:“你可是订了亲的人了。”
范阳便叫起屈来:“我又没有别的意思。”
乐思齐笑道:“我知道,纪兄就是喜欢开玩笑。”
让她称呼他们公子少爷的,实在不厌其烦,要不是他们一身长衫,与现代装扮有异,乐思齐早就直呼他们的名字了。
范阳被称为“兄”,呆了一呆。
李朝轻轻一拍手掌,道:“妙极,我们都比你大,不如我们结拜,你为妹,我们为兄。”
乐思齐汗了一把,忙道:“结拜什么的就不用了。我叫你李兄,你也别一口一个乐姑娘,大家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