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眉头一皱,道:“既然如此,出手就出手,有什么关系,咱们又不是可随意被搓扁揉圆了的。”
李寻欢不得已地苦笑道:“恐怕我对付不了啊!这上官金虹在百晓生的兵器谱里排名第二,其实力无法想象,功力之高根本不可估量……”
雨化田轻哼一声:“那个百晓生所作的兵器谱怎能令人轻易信之,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就等着,看会有什么发生的。不管怎样我都在你身边,咱们携手并肩一起作对抗。”
也许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几句话从雨化田的嘴里说出来,却让玲珑剔透的李寻欢听出来了他对自己的那份坚决捍卫之心,其中赋予了多少的情谊不用去作计算,但已令他心里感动不已,觉得自己不是单枪匹马的,也不再孤独。总之,此刻的雨化田令得他心生一份温暖慰藉。
依旧还是那个小酒店,孙驼子的小酒店,不过现在这里不再有客人了,不再是人声鼎沸、人员嘈杂。
那些在今夜从金钱帮处捡了一条命的江湖人士全都逃命去了,今日能逃过一劫可不说明以后能逃过。
按着金钱帮所定下的规矩和一惯的行事手段,一定会对他们赶尽杀绝的,因为这些江湖人士头顶着的铜钱都掉下来了,这就是要命的呀。
孙驼子依旧是偻着背,他现在准备打烊关店门了,门板很重,孙驼子上门时本来一向都很吃力。
但在今天,他的力气好像忽然就变大了十倍,搬起厚重门板来就好像在搬一根稻草似的,一点也不费力。
眼光也不再迷茫,眼睛也不是浑浊发黄的,而是露出了锐利精光,显然这是个内家高手,能自如地控制眼里的神采。如此一个武功高手怎会窝在这个暗窄巷子里,独自默默经营这个简陋的小酒店数年呢?
待他关上了店门,孙驼子就开始抹桌子,这个时候他锐利的目光就黯淡了下来,那种咄咄逼人的凄厉光彩,立刻就消失了。
一个人若已抹了数年之久的桌子,无论他以前是什么人,当年又是怎样的威风霸气,经年久月干下来都肯定会变成这样子的,因为当他在抹桌子油垢的时候,也就是在抹灭自己的光彩,他的人生就在这里逐渐的褪色。
突然在这时,传来了一阵非常急切的敲门声,经过了今夜的不平静,孙驼子现在好似已如被惊吓了的鸟儿,他抬起头望着被敲打得摇晃着的门,仿佛并没打算要开门。
不过,也不劳驾他走过去开门了,因为店门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开……
此刻正站在门前的是一个女人,一个腰很细的女人,看起来是特别的苗条,当然也特别的动人。
但这个女人令人心动的地方并不止她的细腰。 她的腿很长、很直,胸膛丰满而高耸,该瘦的地方她绝不胖,该胖的地方,她也绝不瘦。
她的眼睛长而媚,不过嘴却很大,嘴唇也很厚。 她的皮肤虽然白,但却很粗糙,而且毛发也很浓密。
这并不能算是个美丽的女人,但却具有可以诱人犯罪的媚力,大多数男人见到了她,心里立刻就会想起一件事。一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能令男人们都想入非非、情难自控的事……
她本人自然也很明白那是件什么事。 她也很少令男人失望过。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迷人之处,所以穿着的是套蓝色衣服,衣服很紧,紧紧地裹着她的身子,使她的曲线看来更为突出。
正在埋头认真抹桌子的孙驼子慢慢回头,盯着她。 她那双细长的眼睛同样也在盯着孙驼子,那暧昧的眼色看来就好像她已将孙驼子当做世上最英俊、最可爱的男人,已经将孙驼子当成了她的情人似的。
不过很遗憾,明显孙驼子对这个妖媚的女人是没有感觉的,作为一个身体有残疾的人,他或许早就刻意地屏蔽掉了自己内心里的男女**,强行达到了一种无欲无求的状态。
于是孙驼子干咳了两声,一脸平静和严肃地确定道:“你应该就是蓝蝎子吧?”
他其实没有认错,这个女人正是来自苗疆的蓝蝎子,现在她笑了。 当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得更细,更长,就像是一条线。 她立即对孙驼子发出媚笑道:
“你真是个好眼力,也非常有眼光的男人,我总是喜欢像你这样有头脑的人。”
孙驼子继续板着脸,没有说话,鬼都知道她说的是谎言,不折不扣的谎言。 而且他不也喜欢对付妇人,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对付女人。
蓝蝎子显然不想再和他说废话了,直接就质问道:“李寻欢人呢?”
孙驼子继续面无表情,低声回答道:“什么李寻欢,以他这种富贵之人怎可能到我这个鄙陋的小店里来?”
蓝蝎子继续笑,眼睛向上挑着,依旧展现着她的媚态:
“别以为我不知道,李寻欢他人只要是在太原府,必然会到你这里来喝酒,你和他也算是有交情的,他今天一定有来过这里,不然金钱帮的那些人怎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你们呢?”
孙驼子当即就冷冷说道,纠正她:“击退金钱帮的可不是李寻欢,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而且还是个容貌相当精致的男人,想必你一定喜欢。”
听到这里蓝蝎子就叹了口气,柔声道“哼,少说这些,你也许不知道,我要找个能令我满意的男人有多么困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却被李寻欢杀给死了。”
孙驼子当即皱着眉道:“青魔手伊哭可不是他杀死的?”
蓝蝎子似乎撒泼般的说道:“无论是不是他杀死的,这笔帐我已经算到他身上了。”
孙驼子不免为此低头叹气,对女人他真的没法子,因为的的确确是太不可理喻,太不讲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