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让大家都听到,就跟我走!”范斯岑冷冰冰地看着陈九婷,充满威胁。他必须把昨夜的事解决好,不然陈九婷会一直困扰着他。而且,他不希望墨菡知道自己强了她朋友的事。
陈九婷被范斯岑的话威胁,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托盘,转身跟在他身后,离开。
范斯岑带陈九婷来到一个幽静的西餐厅,因为是包厢,所以他们说的话不会被别人听到。范斯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因为他与陈九婷之间的事不能让第三者知道,即使是加藤俊雄也不能。想起那个最近总以下犯上的属下,他就眯起凤目。
陈九婷动都没动面前的牛排,直直地看着范斯岑的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赶紧点,我还要上班。”
“你是第一次。”范斯岑无情的凤目微皱了一下。
听到范斯岑的话,陈九婷略红了眼眶,她甩甩头,可爱的苹果脸上努力挤出正常的笑:“那跟你没关系。昨天的事你没强迫我,我也没喝醉酒。我不会拿这种你情我愿的事威胁你。”
听到陈九婷的话,范斯岑的眉皱得更紧。如果陈九婷是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抓着初夜这件事要挟他、逼他负责任的女孩,他对她不会有一点儿内疚,还会产生剧烈的反感。偏偏陈九婷不这样做,反而一副没事不要来烦她的样子,这让他心里的负疚感益发强烈。他知道自己昨夜把陈九婷错当成墨菡,已经深深伤害对方,他还强了对方的身体,罪孽又加了一重。他不知道要怎么补偿她。钱,她不要。那他还有什么能给她?感情?那根本不可能!他心里至始至终只爱一个,那就是墨菡。
“一万够不够?”范斯岑无奈之下,只能再使出金钱方式。他必须弥补自己对她的伤害,不然他会负疚一辈子。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从早上陈九婷离开,他的心情就很糟糕。对他来说,杀人都比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强。
“你就不能别扯上金钱?”陈九婷受伤地望着范斯岑,圆圆的大眼蕴满泪水。对待墨菡,范斯岑是百般呵护,似乎唯恐她受伤。陈九婷心中有些吃味。看着范斯岑一副赶紧拿钱打发她的表情,她就有些嫉妒墨菡。如果昨夜与他上床的人是墨菡,他肯定不会是这种表情跟做法。一万块?他是想花钱买个心安理得。那她的感情算什么?
“可我只有钱。”范斯岑无波地凤目淡漠地看着陈九婷。即使他对她感觉很抱歉,可是不代表他能对她产生感情。在他的心中,她只是墨菡最要好的同事。如果不是昨夜的事,他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多跟她说一句话。
“我会默许……是因为我爱你。你不能给我爱,那就远离我。”陈九婷被范斯岑的无情伤害,几近体无完肤。
她明白范斯岑爱的人是墨菡,她昨天就不该犯那个错误。
范斯岑突然眯起凤目,阴狠地质问:“你是想让我对你念念不忘,达到继续跟我纠缠不清的目的?”
陈九婷气得挥起拳头,抡向对方:“你无耻!”
他怎么可以如何误解她?
她从来没想过要对他纠缠不清。
从很早的时候,也许是他刚住进医院时,她就对他产生了异样的情愫,只是后来他对墨菡的特殊照顾让她明白自己的感情根本不会有结果,所以她便把对他的喜欢强压在心底。要不是昨天的事,她连去看他一眼的念头都不曾有过。他竟然会侮辱她的目的。
“你我之间,钱是最好的办法。我希望能两清。我们谁都不欠谁。”被陈九婷狠抽了一巴掌的范斯岑连眨都没眨一下眼睛,仍然用冰冷无情的话劝道。
“好!你要用钱解决咱就用钱解决。可是我的感情没那么廉价。”陈九婷倍受屈辱地看着范斯岑。
“你要多少?”见陈九婷要狮子大张口,范斯岑反而笑了。他就知道这世上的人没有几个不贪婪,女人又如何?一样贪婪。
范斯岑觉得自己已经参透人性。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墨菡不一样,是一朵不杂凡尘的白莲花。
“一块钱。”陈九婷恨恨地看着范斯岑。
如果他一定要用钱来摆平,那就让他花。可她只会收一块钱,因为她不是为钱而卖身的女人。如果不是爱他,一百万她也不答应。
“一块钱?”这一回,换范斯岑错愕。
他没想到陈九婷会这样说。
一块钱能买什么?
“不愿意?那好,再见。”陈九婷不想再看范斯岑无情的脸,起身就要回医院。
范斯岑一把抓住她的手:“没有人会不爱钱。如果你觉得一万太少,我可以再涨。不要拿一块钱来侮辱你我的智商。”
他不是傻瓜,所以根本不接受她一块钱的说法。
“为什么你非要逼我拜金?”陈九婷愤怒地看了范斯岑一眼。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一定要用金钱分得清清楚楚吗?
说完,她甩开范斯岑的手,一路小跑着离开西餐厅。
范斯岑无语地坐在椅子里,不知道该拿这个突然闯进他生命中的女人怎么办。爱,他给不起,钱,她又不稀罕。
……
范斯岑回到焰帮,刚想进自己的房间休息,加藤俊雄就迎上来,告诉他:“主人在书房等您。”
“他怎么来了?”范斯岑不悦地皱了下眉。父亲很少走出他那座日本武馆,因为他只要坐在家中,就能知道所有事。为什么今天父亲会亲自跑到他的焰帮地盘上?难道他不怕被人识破他们之间的关系?
“少主失踪一天一夜,主人格外关心。”加藤俊雄微低着头,似乎非常恭谨。
“又是你?”范斯岑愤怒地瞪着加藤俊雄,一巴掌抽过去,“加藤俊雄,你再敢私自做主就不只是一巴掌!”
“智久!此事跟俊雄无关!进来!”中岛英寿冷冰冰的声音从书房传来,伴随的,是悠扬的琴声。
范斯岑走进书房,看到父亲正跪坐在塌塌米上,悠闲地弹奏着桌上的日本古筝,那怡然的表情让人根本想像不到这个人其实不若他表面来得那么慈善,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父亲。”范斯岑跪到中岛英寿面前,谦卑地低着头,双手扶住塌塌米地板,鞠了个躬。
“智久,你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来中国的目的。”中岛英寿弹完最后一个音后,抬起头,目光如一把绵柔的刀,看似柔软,却能杀人于无形。
“斯岑没忘。”范斯岑低着头,始终没有抬起来。
“如果你再只知道谈情说爱,就给我混回日本!”中岛英寿突然站起来,抽出旁边墙上悬挂的武士刀,阴狠地直指范斯岑,“我们中岛家族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我这就启程去邢郡。”范斯岑作了个揖后,就立刻起身。
中岛英寿将武士刀扔到范斯岑脚下,阴冷地说道:“你自己选择。”
“嗨!”范斯岑弯下腰,嗨了一声。他明白父亲的意思,中岛家族几百年来一直忠心耿耿孝忠天皇,如果他完不成任务,就不需要再回来见父亲,切腹了断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