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谨慎的吉云天首领的撤退下,山贼军的大旄已经距离被包围的信王赵榛与马月英俩人越来越远。
但其实,成功却好像已经近在眼前。信王赵榛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素来是以智谋取胜的。这次,也不例外。
当吉云天感到信王赵榛与马月英停下来时,就几乎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他想纵使是两个‘大宗师’高手,在面对二十多个由魁梧身材、力大武强的山贼侍卫战士构成的防线面前,也不得不慎重对待然而只要他们速度一慢下来,他就有充分的时间来重新将那些,已经心惊胆战或者被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特战队攻击的山贼群,组织起来了。只要他们集合在一起,有统一的号令,就是来再多的敌人,他们也可以从容对付。
这样,那两个高手向这里拼命的厮杀,一切努力就等于说白费。
吉云天忍不住为自己的英明感到有些自鸣得意起来,可他还来不及下达命令,让那些此前接受命令隐藏起来的山贼军头目重新回到第一线,去监督那些正在四散溃逃的山贼战士,一个意料之外的情况就出现在了他的听觉范围之内。
那是一种在积年累月的战争之中遗留下来对于危险的敏锐预感。
他心中微微一动,下意识地抬起头。虽然夜晚缺乏有效的视力,但从声音的回馈之中,他已经感到了不祥。
此时此刻的信王赵榛,开始往自己带着的一个竹筒里塞火药和石子铁砂,而只有马月英与山贼军大军中少数的几个山贼战士才可以看到他的动作和使用的武器。
而信王赵榛的目标,正是正前方的吉云天。
“他们退下去了。”苗玉凤满脸是血地坐在吉倩倩对面,她喘着粗气看着对方。倒是吉倩倩白皙的脸蛋只沾了几滴血点而已,他黑se的眼睛里还余留着先前的战斗中留下的惊悸,但这会儿已经强迫自己平静了下来。
对于这位大姐头的话,少女点了点头。
火药攻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效,他们以为那是万灵药,但最后发现效果却极为有限。因为使用霹雳弹时,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指挥与战术都成为了次要的因素。山贼军几乎单纯地在前仆后继,依靠涌上墙头的冲击力试图在他们的防线上打开口子。
当发现这一点的江湖剑侠客、帮众弟子们组成的战士,差一点就错失了最佳时机,如果不是花中龙在最关键的时刻带领自己的人顶了上去,借助微弱的优势强行将对方扫杀下墙头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最猛烈的一波进攻被打退,损失惨重的山贼军终于意识到了满地的尸体,他们的这种伤亡不可承受了,于是他们才退了回去,可是先前的凶险却让每一个人都心有余悸。
战场上冷清了下来,只余下江湖剑侠客、帮众弟子们趴在木墙背后沉重的喘息声和战场上遍地的尸体。没有人去统计伤亡,因为那暂时毫无必要,每个人都明白如果在下一次攻击发起之前不发生什么奇迹的话,恐怕希望渺茫。
“他们还会上来的,”花中龙坐在另一边,全身酸痛不已。不过他抬头看着半空中的月亮,平静地说道:“他们也损失惨重,估计下一次攻击最迟在清晨之前,这要看第二批山贼军抵达的时间。”
“我们怎么办?”单宏飞问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纵使是最坚定的吉倩倩,在经历了那生死之间的一幕之后,也再不敢说有十成十的把握。她只是第一次想,如果信王千岁再不来,自己是不是真的会死在这里。
但转念一想,如果不是信王赵榛和罗月儿,她一样会死在乱军中。这么一想,吉倩倩又平静了下来。反正自己的命是罗月儿和信王赵榛的,大不了还给他们就是。为他们死,自己也算值了。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想清楚,到底是为了罗月儿死,还是为了那个“他”而死。
“江湖人行事,就是挥挥洒洒笑傲江湖。说白了,就是随心所yu随遇而安,尽人事,听天命,”花中龙咧开嘴,笑着说道:“生生死死我们见得多了。至于待会他们再攻上来,我们就打开大门分头突围,至于是死是活,就看老天爷是不是愿意眷顾我们在场的诸位了。”
单宏飞微微一怔,但面上却露出自嘲地苦笑。他摇摇头又回过头,看着吉倩倩说道:“如此一来,吉倩倩小姐,我们对你们的信王千岁也算是有一个交代了吧?”
吉倩倩一愣,点点头只能说道:“谢谢各位。”
“不必道谢。”苗玉凤打断他的话说道:“我们只是愿意相信那家伙一次而已。不过放心,就算他不来,我也不会丢下你们两位。”
罗月儿坐在对面,他双手抱在膝盖上,瞪大了眼睛,认真地说道:“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好人。”
但她微微一笑,又接着道:“不过信王赵榛一定会来的,他从来不说大话。如果他说能做到,那就是一定能做到。”
“你倒是很相信他,小姑娘。”苗玉凤第一次注意起这位名字叫罗月儿的,显得很是天真可爱很有xing格地小姑娘来。
“其实。”吉倩倩犹豫的说道:“我也愿意相信信王千岁的话。”
“看来我们的信王千岁竟有如此魅力,能把两个漂亮的小姐迷得神魂颠倒。”花中龙黝黑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少有地调侃说道:“如果我有这本事,倒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听了他的话,一旁的单宏飞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位长发英俊的中年人在江湖武林界之中一向自诩为风流,忍不住心想这不懂风情的家伙也有这个境遇的话,那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去一头撞死好了。
吉倩倩微微低下头,以千金小姐特有的腼腆对于这样粗俗的调侃沉默以对。倒是罗月儿竖起他的一对小眉毛,红着脸一个劲儿地摆手道:“错了,错了,我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相信信王赵榛的呢”
“那是什么原因?”苗玉凤忍不住奇怪地问。
这一次连吉倩倩都不动声se地加入了听众的行列,虽然他追随信王赵榛较早。但这位吉倩倩明白,早在他遇到信王赵榛之前,这位罗月儿与更多的他人就和那位年轻的信王千岁有过诸多的故事了。
她曾经打听过关于信王赵榛与罗月儿等人过去的故事,虽然罗月儿最多也只比她多认识信王赵榛几天。
虽然没有打听出什么来,但是这位吉倩倩以一个女人敏锐地直觉感到这里面一定有更多的故事。不过就像是罗月儿与信王赵榛的身世一样,那些侍卫们个个守口如瓶,对她来说,很多事情都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题。
她只知道,信王军这个团体中还有另几个举足轻重的女人。从信王赵榛的口中,她知道那个女孩或者叫女将军或大官叫做诸葛英,此刻远离他们这个群体。还有信王赵榛的原配夫人,还有那个统领十万后军的女大将赵青儿。至于还有谁,信王赵榛从没有说过,而她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你们不明白的。”罗月儿嘴角边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有点小得意的、又神秘兮兮的微笑来。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种神奇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