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赵榛倒是很欣赏他这种光棍,他在他们两个人身边站定,那些被他把剑崩坏的捕快换上备用的刀剑。这些捕快常年补充兵器,出来逃难自然多带了武器,一时之间倒不虑会没有武器。
除了吴捕头,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大自然。官差捕快们和财主的护卫平日里飞扬跋扈,可在疯狂了的匪军面前也和一般人无异,一想到对面是那些传说中中邪了似的拿破木棒、菜刀疯狂杀敌的造反起义地匪军,就忍不住腿肚子发软。刘财主拿了一根木头长矛站在信王赵榛身边,吓得全身跟抖糠一样,不要说说句话,就是连站在那里都显得困难。
而他们身后那些更多地,正逃窜的百姓都在那儿着信王赵榛的背影,很奇怪为什么这个显然不一般的青年不跑。而那些留下来的不多地人,决定追随信王赵榛的人,信王赵榛不走,他们也是既不会走、也不敢走。一时之间现场相对倒有些静了下来。
很快,后面黑色的夜幕之中出现了第一个匪军士兵的身影,然后是第二个和第三个。很快,越来越多的匪军们抓着破旧的武器,快速地走了过来。
信王赵榛再了一眼周围的人,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自己等不到罗月儿,就让这些人一起先启程,自己断后之后,则只身一个人去找对方。
他到有六、七名匪军已经接近那十几个商人护卫了。其实他们只要以二对一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干掉这些土匪。可惜这些废物却先一步崩溃了,到表情疯狂,双眼通红的匪军们,竟然软倒在地上,连转身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七个匪军用菜刀、锈剑杀死了七个人。另外几个护卫吓得往后跑,跑到了信王赵榛的身边寻求保护。
而一边的几十个捕快竟然吓得连上去帮忙的勇气都没有,信王赵榛简直想把这些废物一枪一个捅死算了,天天就知道欺负弱者,遇到一群拼命的起义匪军就吓破了胆子,简直太菜了。
“你们这些废物,平日里欺压良善的勇气到那里去了。”信王赵榛摇摇头,他回过头对吴捕头说道:“你,上去给他们演示一下如何杀敌。”
“我?”别吴捕头城府深沉,其实一样手脚发软。他们平时也就抓抓小贼小盗,还是以多胜少,面对对面源源不断出现的早杀红了眼,悍不畏死的匪军,他们能不怕么?自然怕!
信王赵榛理所当然地着他,没说话。吴捕头咬了咬牙,知道自己不去估计没啥好下场。可他又能干什么呢,平日里养尊处优、好吃好喝,早就把武术忘到九霄云外了,他忍不住去自己的部下,可几十个捕快们纷纷把脸转向一边装作没到。
“这帮婊子养的以义气的家伙!”吴捕头大骂了一声,哆哆嗦嗦地举起剑迎了上去。一对三,那个年轻人毫无出手的意思,他人不住闭上眼睛,几乎以为这一次自己死定了,在劫难逃。
可正是这个时候,街对面却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是马蹄声。吴捕头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那是骑兵集群冲锋的声音啊。隆隆作响,仿佛是从大地深处传来的滚雷,地面逐渐颤抖起来。不只是他,连对面的起义匪军部队都感到异常回过头去,大量的骑兵军队。
当前十几匹马当先从夜幕中一跃而出,寒光闪动连连,长枪抽刺、大刀飞舞,十几名匪军士兵就已经纷纷倒在地上。然后马上的骑手们一扯缰绳,让战马向前几步后原地打一个转停下来。而后面,越来越多的骑兵们纷纷跟了上来。
“赵榛,终于找到你了,我好担心啊。”罗月儿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的圆头皮靴一直在摩挲着马肚子下面的脚蹬,有些紧张的说道。
“主公,标下救驾来迟,还请赎罪。”信王赵榛到的正是骑士队伍中的领头人物,也就是他的侍卫王之义。
而他的身后,越来越多的骑士从夜幕中策马走了出来,集合在他的背后。吴捕头到那些人,大多数是一身布衣的打扮,但是一股杀气在众人身上流淌。而且,这些人杀人麻利,训练有素,一个个一就都是精锐之军。这就是一支强悍的军队。到这样的军队叫这个年轻人主公,他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就这样,信王赵榛带领着一百精锐骑兵组成的小规模军队且战且退,掩护着百姓们在混乱的情况下撤退。与他们作战的,有时候是宋军的官匪士兵,有时候是起义的土匪军。反正任何阻拦他们或者想抢掠百姓的士兵,都被他们打退了。
大量难民拖家带口终于逃出战场最激烈的地方之之后,拥堵的人群扩散开来沿着长江以南的平原前进,在月色下,更像是密密麻麻的蚁群。聚集在信王赵榛队伍身边的百姓越来越多,开始是千余人,后来是几千人,后来成千上万的人都跟随而来。
而士兵们表示他们是信王军之后,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百姓们知道,大宋的信王军不抢`劫百姓,而信王军占领区是可以吃饱饭的天堂之地。所以,更多的百姓们加入了这股逃难的浪潮中。
前方朦胧的起伏生满了草丛与树木,虽然稀稀疏疏的树木构不成森林,但是到处都是散乱野生的树木,显得格外的容易隐蔽行踪。
信王赵榛确信他们的第一步是向西寻找比较能隐藏踪迹的道路撤退,才能减轻来自官兵与匪军的威胁。此时,官兵大军与匪军起义大军已经完全展开了,信王赵榛生怕自己在平原上到一片无边无际的两方的军海,那样的话,靠他们这一百人想护着数万百姓简直痴人说梦。
不过斥候来报,在夜色下的雾气中,前面的一个高地上,有一支匪军骑兵若隐若现,这个情报可不是个好兆头。那些骑着战马的匪军恐怕是应该来自于土匪军队的核心部队,一般的匪军是没有战马的。
信王赵榛盯着那些敏捷的影子一会在雾中出现,远远地他们一眼。然后又消失。过一会又在更近一些的地方出现,他有些担心跟在他们身后的难民会被驱散,让罗月儿带着信王军战士们到侧翼去保护那些百姓,很快他自己也跟了上去。
几辆破旧的马车,现在是百姓们的指挥中心。除了几个有威望的中年人和老人在这里要听从指挥,来引导大家前进的秩序和招呼人帮助需要帮忙的事物外,罗月儿在马车里还要和几个女人照顾几十个小孩子。
几万人的前进,可是非常麻烦的,可她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她只觉得心里怦怦直跳,在这样一个神秘的夜晚在匪军与宋军的混战下逃亡——真是既兴奋又刺激,这才是她想要的冒险生活。
信王军战士在半途中还抢了不少官兵与匪军的战马,现在除了负着干粮、伤员和他们自用的,剩下还不少。庞大的队伍虽然起来有些散乱,但是实际依然是比较有秩序的在前进。
信王赵榛向后去,后面的难民密密麻麻的,从王之义的口中他得知,跟随他们的难民百姓们已经从开始的千余人剧增到了至少四、五万人,到现在还在增加,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人越多,就会越聚越多。更何况,他们得知这里有信王军在帮助大家,更加的越聚越多了。
这时,吴捕头快速的跑了过来,刘财主与他的人以及一帮捕快都自己溜走了,只有他还紧紧的跟随在信王赵榛的身边。两名侍卫斜斜了那捕头一眼,紧紧护卫在信王赵榛身边。
罗月儿他们两个,心想信王赵榛什么都好,就是身份太唬人了。他身边竟然还有侍卫紧紧跟随着,一想到那次信王赵榛的十名侍卫被杀害,自己和信王赵榛独处的时候,少女的脸上就有些发烫。
“这位大人,我们要保护这些人到什么时候?”吴捕头倒也光棍,一上来就开口问这个。
信王赵榛没有理他,只是调转马头,赶上去与前面的王之义并骑而行。他那些难民,对一旁的王之义道:“从这里穿过这片地区,我们把他们带到另一头没有战争的地方,基本就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