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寂静,尴尬在两人中蔓延,而率先打破这种气氛的,却是阿罗。
只见他抬手狠狠的捏住谢铭的下巴,微微抬高,叫他面向自己,“你在找死,小家伙,”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近乎耳边的爱语,“做了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来认罪反而逃跑,阿伯兰特,你可真厉害。”
黑暗天赋瞬间发动,阿罗毫不留情的开始阅览谢铭的思想,然后在对方马上反应过来,用特殊的能力阻挡之后,便得到了谢铭满世界逃窜的虚假内容。
不过不管他阅览到多少内容,谢铭却像是没有听到问话一般不发一言,叫他一瞬间心头火气,更加愤怒了。
像是宣判死刑一般,阿罗猛的撤下捏在谢铭下巴上的手指,嫌弃的在对方身上蹭了蹭,然后转身走开了。
不过这却也完全怪不到谢铭的身上。毕竟认罪什么的?然后真的被阿罗绳之以‘法’吗?谢铭在心中默默吐槽,表情却是一副叫人牙疼的不为所动。但这种态度显然不能叫阿罗满意,这从他从始至终一直紧皱的眉头便可窥出一二,他重新走回座椅,靠坐其上,斟酌着开口,“也许,我不该在放任你满世界的乱跑,也许只有沃尔图里才是你唯一该生活的地方。”毕竟虽然谢铭的黑暗天赋十分特殊,但只要在需要的时候把人带出来就好,别的时候老老实实的呆在沃尔图里,甚至剥夺他的自由,只要切尔西运作得当,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阿罗这般想着,开始暗中评估着把谢铭圈在沃特拉城沃尔图里城堡里对他来说是否有利,完全不顾在他说出这句话时脸色丕变的谢铭,一瞬间改变了‘死不认账’的策略。
“不……阿罗长老。”谢铭这厢愁苦的抿了抿唇,对于那天的‘不明智举动’悔不当初到了极点,但他现在显然需要冷静,以及适时的转嫁对方的愤怒,“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莫名其妙的思维混乱欲.望缠身,不明所以的彼此吸引酿成‘惨剧’,长老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什么吗?”看出阿罗的身形微微一僵,谢铭眼神一亮松口气,再接再厉的说道:“我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什么精虫上脑管不住自己的人,可那天的情况却混乱到突破了你我的底线,这显然不正常不是吗?”
阿罗虽仍旧不发一言,但对谢铭的那番话却忍不住在心底认同。对方如何他是不知道没错,可他自己却绝不是一个纵.欲的血族。阿罗的年代要追溯到很久以前,那时候相对还很保守,远不像如今的欧洲那般的放纵开放,所以在阿罗成为吸血鬼的时候,毫不意外他自己还是个没经历过人事的大小伙子。然后便是三千年的血族生涯,不像早早找到了伴侣的马库斯,他和凯尔斯的伴侣却都是因着权利私欲聚集在一起的同盟者,完全没有‘彼此密切的交往’过,所以认真来说,他们两个可都是已经禁欲了上千年的老妖怪了!
阿罗敛目沉思,却也不得不承认,那一晚自己最后的反击甚至是沉沦,即便是因着之前谢铭的所作所为和前情,但到底太过不受控制,至少若是现在的他,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那么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他们一致忽略掉了?阿罗犹在思考,索性暂时忘却了一开始用武力压迫,火速带到切尔西处做‘保险措施’这一最万无一失的方法,而是开始认真的回忆,希望找出到底是什么,被他们所忽略。
而谢铭看着兀自思索的阿罗,彻底放松了下来,只要对方不把火气全数洒在自己的身上,他倒也能受的住,至于那天导致他失态的东西,他倒是有了些模糊的猜测。视线掠过摆放整齐的桌案,谢铭顿了顿,试探性的提到,“阿罗长老,你还记得那天我带来的那瓶魔药吗?”
“那瓶古怪的提神药剂?”阿罗登时一惊,呢喃,“怪不得……”
“那是那一天我们唯一两个人都接触过的东西了,所以……”
“等等,什么叫两个人都接触过了?”阿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猛然间听到了这么一个噩耗,连忙不顾其他紧抓住不放,借机问了出来。
谢铭一脸说漏嘴的纠结,但为了真相大白,还他一个公道,便也不得不说了出来,“那瓶药剂在送过来之前,我曾经尝过那么一小口,所以也算是我们两个都接触过了……”在阿罗越发不善的目光下谢铭渐渐消音,不由得干咳两声转移注意,但他的意思却已经表达完全。
阿罗沉默半响,深吸口气,方才压下心中的复杂难明,被迫在无知觉的情况下于人间接接吻暂且按下不提,沾染了陌生人口水这个不可逃避的现实他也可以暂时不表,但现在马上出现在眼前的是另一个问题,“药剂……你是从哪里取的?”
“自然是加尔的魔药储存柜里。”谢铭顿了顿,恍然,“埃菲先生不可能明知道药剂有问题还放在里面,所以,他这是被陷害了吗,然后被我们阴差阳错的使用了有毒的药剂?”推理十分合乎情理,也同样得到了阿罗赞同的一瞥,但他们两个显然有志一同的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加尔·埃菲不顾一切的想要和自家爱人来一炮的前提下,所有的一切都不可用常理视之。
此时自觉找到了真相的谢铭和阿罗对视一眼,便决定一起去找加尔‘讨个说法’。然而他们却没有想到刚一出门,就恰巧碰上了急匆匆赶着外出的埃菲家主。
“加尔!”赶忙叫住险些擦肩而过跑掉的加尔·埃菲,阿罗忍不住皱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神色扭曲了一瞬,加尔方别扭的挠了挠脸,说出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上次阿罗他们离开的时候他正和盖勒特吵架,后来加尔运用他死皮赖脸的技能留下了想要回娘家(咳咳!)的盖勒特,两人也算是过了还算不错的一个星期,却突然间意外的爆发大战,盖勒特在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家暴之后甩甩屁股走人了,留下了伤痕累累心灰意冷的加尔,卷铺盖要去追妻。
“完全没有听懂。”谢铭淡定的为加尔的一番陈述做了最终的总结,得到了阿罗的全部认同。
“好吧,其实就是。”加尔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说出了事情发展的根源,“你们知道我有多喜欢盖尔了,可那家伙总是脸皮薄,不愿意跟我做。”
[喂喂!你确定盖勒特是在脸皮薄,而不是表达拒绝?]谢铭和阿罗对视一眼,竟然不约而同的明白了对方视线中所包含的信息。
“所以我就绞尽脑汁的想出了一个办法,上次聚会的时候我便托伏地魔的御用魔药大师斯内普,着手研究了一种新型的特制迷情药剂。”
[等等,怎么有一种‘顿感不妙’的错觉。]不知为何突然心灵相通的阿罗谢铭二人继续对视,都在对方的眼神中发现了不妙,只可惜那并不是错觉。
“后来药剂终于研制完成,我特别珍重又小心的放在魔药橱柜里,就等着盖勒特没精神犯困的的时候去取用,可没想到……”
“等一下,等一下。”谢铭十分没礼貌的打断了加尔的叙述,但这里没人会理会这一点,“麻烦请问一下,你给盖勒特准备的魔药上,到底贴的是什么标签。”
加尔还没从苦菜花的表情中解脱,甚至还待着叙述时的那种茫然的小眼神,他顺口接道:“是提神药剂,盖勒特公务很多,又不注重休息,提神药剂是他惯常使用的魔药,所以我才钻的这个空子啊!可万万没想到,等他再去取魔药的时候,竟然发现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