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一见此人,便觉眉头一抽,“原来是长濑桑啊,你这枕头不呆在家里绣花跑这儿来干嘛!”
“哈哈——”
听懂她话里话音的几人忍不住发出了笑声,而其他后知后觉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谁绣花了?”
长濑美杏不明白他们为何大笑,更是气恼,眼珠子都快瞪凸了出来。
“说你呢,绣花枕头!”
云夕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低头便开始吃饭,早饭没来得及吃,乘了三个小时的地铁,两个小时的巴士,刚刚被远山那么一闹,更是饥肠辘辘,也没力气跟她较劲。
“你......你......哼,我绣花枕头,至少被选入了集训,不像某人只能做做志愿者这佣人的工作。”
全场默然......
“你说什么?”
这下不但让同一桌的其他选手脸色变了变,看向她的眼神带上了鄙视,更是惹恼了志愿者这桌。
“志愿者怎么了?选进了集训有什么了不起,不要忘了到时候只有四名女生能进入最后的团队。”而之所以是四人,则是因为此次大赛形式空前,便设有两对正选,二对候补。
云夕惊讶的看着身边的坛太一,想不到会是他率先开得口,印象中一直是默默无闻为网球部尤其是为亚久津付出的人,此刻也难免愤慨,而山吹的正选也是颇为震惊,更多的是对学弟的支持。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坛太一回以一笑,虽然眼底的失落即使极力隐藏,还是被云夕捕捉到了,他......也想像学长们一样吧。
“坛君说的对,在你没进入最后的团队之前,根本没什么可了不起的,而在你看来是佣人的志愿者,可是你们这段时间安心打球的后盾,没有他们,就像一个军队没有后方补给一样,你们前方阵营也打不了稳战。”
云夕微微合起眼,强压下胃里的翻腾,冷声道。
众人陷入沉思,他们虽然没有看不起志愿者,但也一直把志愿者的服务视作理所当然,这一刻似乎明白了什么,眸中的光彩也随之转变。
一瞬的安静后,志愿者们看向云夕的眼神带着激动,那种被信任,那予以重望的认可,使得他们纷纷附和,“没错.....纪学姐说的对!”
“你们......”
“够了,长濑!”
忍足沉声喝道,见云夕脸色不好,心中不由担忧起来,当下恨不得把长濑美杏丢出去,踩上几脚。
“哼!”长濑美杏看了眼脸色不悦的忍足和迹部,不甘的坐了下来,还不忘狠狠的挖了云夕几眼。
一顿饭吃的闹剧连连,云夕顿时没了胃口,随意的吃了几口,便回房呼呼大睡。期间,只知道忍足来过一趟,奈雪叫醒自己吃了药,其他的都记不清了,更别提自己那所谓的志愿者任务。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工作被其他志愿者默默的分担了,只因那一句话在他们心中树立的形象。
待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黑,皎洁的月光似流水般倾洒而下,落了一地的斑驳银华,倒是分外的舒适宁静!
独坐窗台上,伸手探向夜空,感受着夜色自指间流失。
云夕不经想起最近断续而模糊的梦境,似乎又回到了初到这个世界的那段记忆,总感觉有什么是她忘记的,而那些对她却是重要至极。
“这个梦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感觉心在窒息?”仰头凝视着月色,云夕握在胸前的手不觉得发紧,直到掌中的项链磕得生疼。
那纤细的身体套着宽大的袖衫,显得越发单薄,此时周身散发着低迷,无措,最是那迷茫的双眸,直叫人心神一晃。
这是忍足推开门的第一感触,怜惜,这个最不适合她的形容,此刻却是这般贴切。
他不知为何云夕会露出那样的神情,依旧那么的惹人注目却让他忍不住想要打破,只因为不希望她这样。
“胃还难受吗?”
不知过了多久,那独属于他的嗓音响起,低沉性感而让人不由的心颤。
云夕觅声望去,直直的落进忍足那没有眼镜遮挡的桃花美目,那眸中的光华有着蛊惑的温柔,让她的心跳不争气的停跳了几拍。
“饿吗?”见她没有回应,忍足又开了口。
“嗯,有点饿。”
云夕抚了抚额头,侧头躲开了他魅惑的视线,心里却暗惊,这就是忍足的杀伤力吗,那双情意绵绵的眼睛还是用眼镜遮起来的好,不然对谁都放电,真真要晕倒一大片。
“呵呵......”见她这般,忍足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那桃花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夜有些黑,但是他没有略过云夕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和那着急就绞着衣摆的手,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这个习惯吧。
“那就跟我走吧!”
“去......去哪?”反应不及而带上了些微的颤音!
“有吃的地方,还能是哪?你好象很害怕的样子。”一阵低声闷笑!
“怎.....怎么可能,你忍足侑士是可怕的人物吗?”似勉强的镇定,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不是呢!”
“哼!”见他一副愉悦的模样,云夕轻哼一声扭过头去,二人的相处似乎总是他看自己的笑话,想着不由气愤的跃下窗台,谁知脚一麻,向前扑了去。
忍足立刻上前,伸手便扶住了她。下一刻,云夕一个侧身错过,尔后撇了撇嘴越过他的身旁,“又不是病人,不需要你扶。”
“嗨嗨!”忍足无奈的摇头,不知自己哪里得罪她了,“走吧,再饿下去可不好呢。”